“四哥,我发现你很上道啊!”沈槐之又亲亲密密地靠了过来,温热甜蜜的气息柔柔软软地洒在何四箫的侧颈上,“什么时候一定要请你去我们家好好玩一下才好呢!”
  “对了,我听说旁边的珍宝阁新到了两只鹦鹉,一只花花绿绿的一只纯白但顶着个黄头冠,你不是最喜欢小鸟的么,要不要去看看?”瞿志远说出了心中郁结,就又起了玩的兴致。
  “不啦不啦,今天就到这吧,”沈槐之摆着手,一口干掉酒杯里的酒,然后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我得早点儿回家表现好一点,今天宁将军心情恐怕不会太好,我就不去惹他更不开心啦。”
  三人在摘花楼外互相道别后,二位公子团的公子便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何四箫站在楼下,沉默地看着沈槐之的马车行远,然后拍拍肩头的落雪朝不远处一架不起眼的小马车走去。
  “吴家的人来了么?”破旧逼仄的小马车里意外的暖和,覃烽已经暖好了将军的衣服,轮椅也都安置妥当,宁风眠一边熟练地卸着易容还着衣服一边听覃烽给自己汇报工作。
  “来了,现在正在我安排的住处候着,将军,那人……”覃烽有些忧心忡忡。
  “吴渔给的人,我放心,”几分钟前还肩宽背阔英姿飒爽的何四箫,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脸色苍白虚弱冷清的重伤残疾宁将军,“现在就去军营,今冬我可能回不了边营了,必须趁圣旨下来前先把所有的防务全都安排妥当才可以。”
  “啊?将军?!”覃烽手一抖,正准备往宁风眠身上盖的毯子都差点儿掉到地上,“发生什么了?!”
  “有些人怕是已经等不及了。”逼仄的轿厢里的一豆灯火照得将军脸色明暗不定,倒是那一双浅淡如褐冰的眸子在暗处如同星子一般灼灼发光。
  话说沈槐之坐在回候府的马车上,一边抱着个小暖炉温手一边闭眼仔细思考今天在摘花楼还没来得及思考完的问题,将军被停职,没有党争的史实,病死的小太子……他总觉得有一个十分耸人听闻的真相已经快呼之欲出,可是却还隔着一张暂时怎么也堪不破的窗户纸,所以真相的线到底在哪里?
  那个历史上着名的贤相崔绍是真的很贤良吗?对了,话说记载祝朝历史的官方史书《祝书》关于祝文帝这一块是谁写的来着?
  突然,轿厢一阵剧烈的颠簸伴随着马儿嘶鸣声,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还是沈槐之穿越以来第一次遭遇车祸,考虑到上一次的飞祸直接导致自己挂掉,患有交通工具不靠谱ptsd的沈槐之心脏巨震。
  坐在车外的落栗回头看脸色刷白明显被吓得不行的少爷,又是一阵无语:“少爷,没事啦,一只黑猫刚才突然蹿了过去,把马儿吓到了。”
  大雪天少有人外出,雪白的地上突然蹿出一只黑猫确实显眼,也难怪会把马都吓到,沈槐之砰砰跳的心脏归了位,不过……
  黑猫?!沈槐之的作妖雷达开始滴滴作响!
  第17章 猫咪
  哎?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养宠物绝对是纨绔子弟的标配啊!对了,今天瞿志远不还说有鹦鹉么?沈槐之此刻恨不得给自己加鸡腿,随时想到当纨绔,这种敬业精神也是没谁了呢!
  沈槐之想起穿越前那些来自己店里玩的富二代们,手里不是抱只猫就是牵只狗,最近花样更多了,带可达鸭的带芦丁鸡的带蜘蛛螃蟹蛇蝎子蜥蜴的……后来他不得不专门开辟一块地方给客人们寄存宠物,又因为那些富二代们有钱没地方花,宠物寄存处居然还成了斗富重灾区,什么狗牌镶钻的,猫领结lv大logo的……
  “停停停,”沈槐之从厚厚的轿帘里伸出手拉着正准备让车夫继续赶路的落栗,“我下来去瞧瞧那猫。”
  “少爷……”落栗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姑爷抓,拖长声调极其不愿地提醒道,“快到戌时了……”
  “哎,知道知道!”沈槐之一把跳下车,“你瞧,这猫受伤了呢,天气这么冷,咱们不找到它的话,它肯定会被冻死的。”
  果然,在马蹄受惊踏出来的那一大堆纷乱脚印的前面,有一排细细的梅花小脚印,其中一侧脚印旁的白雪沾了不少红色。
  “腿受伤了,跑不快的,我去追追看。”说着,沈槐之把小暖炉往落栗怀里一塞,撩起袍角,顺着脚印一溜烟就跑远了。
  落栗:……说好要早点儿回家不惹将军生气的呢……
  前腿受伤的黑猫被杂乱的马蹄声吓得不行,跳着走了没多远就没了力气,甚至连墙头都跳不上去,只得把自己努力藏在墙角烂瓦堆里瑟瑟发抖,天下着大雪,它饿了好几天,刚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吃食却又被恶犬盯上,争了好半天不仅食物没了,腿还被恶犬狠狠地咬下来了一块肉,若不是自己又瘦又小跑得快,说不定自己现在也已经是那恶犬的盘中餐了。
  黑猫躲在缝隙里,眼看着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整只猫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只能发出绝望的哀叫然后认命地闭上了眼。突然,两只温暖的手把自己轻轻从墙角挖了出来,一块厚实柔滑的布包住了自己,一块香喷喷的松软的饼送到了自己嘴边,一个好听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落栗,你这随身携带干粮的好习惯不错啊!”
  怀里的小黑猫狼吞虎咽地啃着那块酥饼,也许是饿极了,小黑猫也顾不上受伤的前腿,使劲扒拉着酥饼往自己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