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钱之后与福安二人驾马出发。
  走在路上的时候,福安还奇怪呢,“少爷,晋王世子怎么也会到这里来?”
  秦玉正在生气呢,想起那个人就心肝脾肺都疼,没好气道:“不知道!”
  又走了十几里山路,眼见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们看向路边的一家酒楼,酒楼有些简陋,但是打扫得很干净,牌匾上写着“萧山村客栈”。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刚走进酒家,就看到刚才穿着玄色衣服的人换了一身黑衣坐在窗边喝酒。
  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从头到尾都写着闲人勿近四个大字,人来人往没有半分能惊动得了他。
  秦玉刚进门就在马厩中看见这个人的马,所以知道他在这里,所以在这里看到他没有很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在喝酒!
  要知道军营禁酒,作为将领更是要随时随刻保持清醒,喝酒误事,所以他是没有喝酒的习惯的,即使是在青楼里与他厮混那段时日,也很少喝酒。
  今日怎的突然自顾自喝起酒来?
  跑堂的过来将两个人往里间引:“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福安将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两间上房。”
  掌柜的看见银子,眼中顿时放出光,忙满脸堆笑地招待秦玉,催促着跑堂的:“天字一号上房两间,快带二位客人上去。”
  跑堂的看得懂眼色,知道眼前二位爷出手阔绰,也不敢怠慢:“二位,请跟我来。”
  跟着跑堂的上了楼,秦玉忽然对他指了指坐在堂上的洛枭,压低声音道:“他怎么回事?”
  跑堂看了看洛枭也摇摇头:“不知道呀,这个人也没来多久,一来就点了壶酒,在堂中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谁也不理,问话也不答。”
  秦玉瞥了瞥他,忽然冷笑着将一锭银子拍在跑堂的胸口,“他住哪间房,我住他隔壁。”
  跑堂的看着银锭子眼睛中都放出光来,立马喜笑颜开,“爷爷爷,您随我来!”
  就将秦玉带到洛枭的隔壁房间。
  将秦玉送进房,福安道:“少爷,我住您斜对面,您有事情记得招呼我。”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秦玉洗完澡上床,躺在床上没睡,一直仔细听着隔壁房的动静,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心想这家伙今晚不睡觉了不成,难不成喝多了就直接躺楼下了?
  左思右想睡不着,起身,到廊上往下一看,却早已不见那人。
  奇怪,这荒村野店的,他人能到哪里去?
  不管他到哪里去,总是得回房的。
  偷偷跑到隔壁房,尝试着推了推紧闭的房门,陈年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条缝。
  果然房门没锁,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空无一人。
  见到有机可趁,秦玉起了坏心,悄悄跑进房间里,回头看一看,没有人看到他,将门关上恢复成原样,然后四处逡巡一遍,将目光锁定到床上。
  动作熟练地钻进被子里躲起来。
  就在他躺在床上就快要无聊到睡着的时候,终于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跳越来越快。
  就在脚步停在床边的时候,秦玉一下子从被子里跳了出来,“嗷呜!”饿虎扑食一般扑在站在床边的人的身上,还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酒气。
  他勾着那人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凑近他的脸嬉笑着道:“有没有被吓到?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也不喊我?”
  直到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乌黑眼眸,还有一张无悲无喜的冷脸,秦玉顿时笑不出来了。
  这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应该也伸出手抱住他的!
  于是皱了眉不高兴道:“跟块木头似的,真没意思!”
  可以明显感觉到洛枭身上的气息更冷了,然后拉着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床上扯了下去。
  洛枭力气太大,攥得秦玉手腕生疼。
  “洛乘鸾,你弄疼我了!”
  他皱着眉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拽出来,拽了半天拽不出来,震惊惶惑,眼眶中就迷蒙上一层水汽。
  洛枭松了手:“我既无趣,你便去寻有趣之人,从我房间里出去。”
  秦玉大半夜的跑来示好,结果却被强拉着丢下床,原本心里火大的很,一听他这酸气冲天的话,小火苗顿时灭了。
  “你这是在吃醋?”
  揉着手腕,埋怨地瞥着他:"洛乘鸾,你心眼是越来越小了!你那广阔的胸襟呢?嗯?被狗吃啦!
  你要是那么不待见我,你又何必要追着我过来?"
  洛枭自顾自脱了外衣,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冷冷淡淡一句:“顺路。”
  “你!行,洛乘鸾,你嘴硬!有本事你一直这么硬下去!”
  秦玉站在床边,想走又不甘心,突然发现洛乘鸾的胳膊不对劲,透过薄薄的亵衣,可以看到里面透出暗红色,正是白天他衣服破损的地方。
  他直接上手摸了上去,发现他胳膊上绑着纱布,欲要脱了他的上衣,仔细看看情况。
  洛枭突然睁眼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造次,眸色暗沉:“别招我。”
  秦玉软下声音关心道:“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又被你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