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总指望着别人守规矩,你要拥有任何人在你面前都得守规矩的能力。”
  听到这话,秦玉怔住。
  他一直都是以仗着他爹的权势狐假虎威,他也明白离了他爹他什么都不是,他不想被人控制,所以他才想改变。
  然后就见谢风流端着两只碗,朝拥挤的人群走去,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他一边走一边用膝盖和脚攻击拥挤着他的人的下盘,那些人就被四两拨千斤一般的一个一个挑开了。
  轻而易举的走到伙头面前,有人见他拿着两只碗,粗声粗气的骂道:“按规定一人只能打一碗,你凭什么拿两只碗?”
  那人话音未落,谢风流将右手的碗高高抛在空中,趁着碗不在手中的时候,将那人高马大的士兵拎着领口甩飞出去。
  然后再稳稳接住从天上落下来的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轻而易举。
  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人敢管他。
  伙头见此情况吓得畏畏缩缩,慌忙为他打完粥,一个碗里放上两个馒头,赶紧送走这位邪神。
  秦玉眼泪汪汪的,见他端着两碗粥过来,满眼希望的向他伸手。
  却不料谢风流理都没有理他,端着两碗粥就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喝:“我可不会帮你的哟~”
  秦玉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谢风流第二碗粥是帮他打的,没想到他宁愿一个人喝两碗,也不愿意分一碗给他。
  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谢风流悠哉悠哉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饭,撇到秦玉小脸脏兮兮,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己,还咽了咽口水。
  虽然他现在这张脸已经被易容术修改得尽量丑,但是眼神改不了,看上去实在是可怜。
  于是便扔了个馒头给他:“喏,可怜可怜你。”
  他才没有什么不识嗟来之食的伟大品质。
  饿了,就吃,何苦为难自己。
  秦玉接住馒头,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他从来都没有觉得馒头有这么好吃过。
  他胃口小,一个馒头也就够了。
  吃饱后,原本秦玉想将脸上的灰洗一洗的,找了半天没找着热水。
  看着眼前冰凉刺骨的冷水,他一再尝试,但只要指尖碰到那水,就仿佛整个人都被冰冻了一样,最终还是放弃了,脏就脏点吧,反正他自己看不见,他才不要碰这么冷的水!
  吃完早饭的将士们都排成队列开始每天的锻炼。
  将士们的口号震天响,整齐的步伐让大地震颤。
  晨练到一半,秦玉就撑不住了,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一脚踏空栽倒在地上。
  “诶!你没事吧?”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兵注意到他的情况,过来扶起他,将他扶到一边去坐着。
  这时百夫长注意到他们的情况,过来凶神恶煞地质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小兵连忙解释道:“他不小心伤到脚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百夫长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人,扫了秦玉一眼,只说道:“尽快回队!”
  “唉,好!”
  百夫长离开后,那个看起来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兵询问秦玉:“你是新来的吧,我在纪大夫那儿看到过你。”
  秦玉点点头:“对,我一来就被安排在纪大夫那里帮忙了。”
  “我记得你,你的声音很好听,眼睛也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突如其来的夸奖,秦玉有点意外,还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姓秦,叫明镜,你叫我秦大哥就好了。”
  “哦,秦大哥。”小兵担忧的看着他的腿:"我叫王武,他们都喜欢喊我阿武,你也可以喊。
  对了,你的腿还好吗,要不要去纪大夫那里看一看?"
  秦玉正想着去纪大夫那里不就不用再继续训练了,于是就想着装病躲过这一劫。
  他正想着呢,头顶被阴影罩住。
  就见着谢风流,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带你参军是为了锻炼你的身体,磨练你的意志,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为了让你来谈情说爱的,还不赶紧归队!”
  “瞎说什么,谁谈情说爱了?阿武只是见我受伤,好心的帮我一下!心思脏,见什么都脏!”秦玉不高兴地瞪着他反驳。
  旁边的阿武不知怎的红了脸。
  眼见着逃跑的希望灭了,秦玉只得黑着脸硬撑着再次归队,继续跟着他们后边跑步。
  锻炼完的时候,秦玉整个人已经好似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好像快不行了似的,瘫倒在地上。
  “刚跑完不能倒在地上,会死。”谢风流毫不留情面的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现在就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偶,随便他摆弄,浑身无力的紧紧抱着旁边的柱子,以支撑他站立。
  锻炼结束,他再次被丢进伤兵营帐,帮纪大夫熬药打下手。
  疲惫不堪的脸上,又添了一些灰。
  不过,今天纪大夫肯教他动手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
  秦玉害怕看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因此死活不敢下手清创缝合,但是可以帮忙上药和包扎。
  包扎他会,还很熟练。
  半夜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秦玉,睡得正香,忽然外边乱了,就听见有人大叫:“快起来!敌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