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也不过是想逗她玩玩,缓解心头的郁结。
  曲挽宁靠着他的肩头,横坐在他腿上,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就被她踢飞了。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在月光下轻轻晃荡着。
  似是在扰乱他的心弦。
  他正想说点什么不正经的话,挽宁却是率先开口:夫君,我很担忧和嘉公主。
  和嘉公主有我,有宇王,有母后,挽宁无需太担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好她的。
  曲挽宁面上的忧思却丝毫不减:今天慧海大师说的话,我很是在意。和嘉公主一心爱重驸马,明知对方出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却毅然委身于他。而害她的,却是亲近之人。
  明明亲近之人,应当是最值得信任的啊。挽宁并不聪明,看不透阴谋诡计,更难想象,若是婆母,丈夫,身边的贴身侍女,都是不能信任之人,如今我早就投胎了吧。
  顾景行搂着她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道。
  沉声道:你别乱想,有为夫在,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曲挽宁却是还记得,小影子今天说过,他们系统对于下位系统,若是发现了是可以抹杀下位系统的。
  这两年来,果真太后一直在庇佑自己。
  思忖再三,顾景行终是问道:我知道你和母后都有一种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些很神奇的功能。但我没问过母后也没问过你。眼下却是想知道,你们可否通过那东西对和嘉的事有些头绪?
  曲挽宁微怔,可仔细想想,顾景行是太后最爱重的儿子,聪明过人,别说猜到哪怕太后告知他,也算不得什么意外的事。
  似是与情丝有关。
  曲挽宁便把今日与系统说的有关情丝的讯息告诉了他。
  当然了,肯定也没完整交代顾景行的情丝一事。
  顾景行听完,微微皱眉,没过多久便也舒展开来。
  那挽宁可有我的情丝?把我牢牢捆到你身上。他的语气甜而腻,分明是在借故说些肉麻的情话。
  他了解挽宁,自是知道她不可能做这些卑劣之事。而根据刚才理解的消息,若是真被拔了情丝之人,很可能会出现像和嘉那样,时而清醒,时而痴迷。
  他自是没有的。
  不过嘛,何须那些情丝?
  他的情丝,不早早就系在挽宁身上了嘛。
  没那玩意!曲挽宁没好气地回道,那是什么好东西吗,什么都要只会害了你!
  顾景行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低吟道:挽宁的情丝,有没有和我纠缠在一起?
  滚烫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吹到她的耳后,又吹到她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颤栗。
  红着脸嗔道:说正经事呢,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
  嗯?哪里不正经?不是在说情丝?顾景行故意逗她,声音更是低沉,引人遐想,手扶着她的腰,难不成,是挽宁在想些不健康积极的东西?
  曲挽宁知道自己上套了,怒道:你这个混蛋!
  然,她的小胳膊小腿哪能有顾景行凶悍?
  身子一空,下一瞬便已被丢到了榻上。
  包子都被你吃光了,这会该还回来了。
  *
  翌日,约好要去青山镇的早市的。
  众人早早便是睡了,早市在寅时末,卯时初便开始了,而惨兮兮的挽宁却是生生被折腾到快子时才睡。
  徐怀夕到底给顾景行配了点什么药?药效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顾景行却是很满意的,睡了不过两个时辰便起身了,并交代福安赏了徐怀夕一枚玉佩。
  但既是约好了,曲挽宁也不得不从温暖的床铺上爬起身来,满脸怨毒地看着顾景行。
  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平日她虽也不喜欢那清汤寡水的行事,却也从未见他如此性急过。
  实在莽撞。
  顾景行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讨好道:夫人末生气,夫君亲自替你梳妆!
  芍药没跟我出来,不是你梳还能是旁人?
  是了,夫人聪明绝顶,不愧是我夫人。
  曲挽宁身子不爽利,本有些烦躁,这两句油腻的情话一说,倒是也一点怨气也没了。
  别贫嘴了!别让母后等咱俩
  顾景行梳头的技艺算不得太好,拢共也就会那么几个发型。
  幸好是在宫外,也没有太多繁杂的发饰。随意挽了个俏皮的双螺髻,再簪上时令的花。
  那桃花花束上,竟是还沾着些莹亮的露水。
  这些花儿倒是精巧,竟还有露水?夫君从哪得来的?
  刚才你还在睡,我闲来无事便下楼采的。他整了整发髻,把两边的花簪得更为对称俏皮,满意地点点头。
  天禧国圣上为了嫔妃偷花?曲挽宁笑吟吟地说道,传出去人家可真是妖妃了。
  顾景行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是妖妃?昨晚是谁
  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刚说出口,门口便传来福安的声音:少爷夫人,可好了?老夫人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