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大师兄!”时宣收了礼物,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一笔勾销算什么,见面礼就是新一轮的开始。
  按路慎之以往的性子,来了这里,最好小队的每个人都得发上一件见面礼的。
  但如今,他自己,怎么说呢,小师妹虽给他免了债务,但总觉得花灵石有种罪恶感,就好像在花小师妹的灵石一样。
  想了想,还是算了,能省则省,今非昔比……
  江长老很快过来给路慎之发了身份令牌。直到这时,路慎之才算是有了外域竞技场正式身份,所以在向钱征宣战时,按道理来说,他还不能算是最好小队的一员。
  但路慎之已经看破了钱征的小伎俩,他的那个宝器耗费巨大,断不可能连续使用,最早也得第二天。到了第二天,他的身份令牌也就下来了,两不耽误。
  直到这时,路慎之才恍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他跟着时宣在外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宣所经历的一切他都跟着经历过一遍。但他有种旁观者的直观感受,不是参与者,而是旁观者。
  他没有实体,没有身份,也无法进入虚拟大厅去查看信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到了这时,真真正正拿到了身份牌,路慎之才突然有种“我真的醒过来了”的真实感,这感觉着实令人高兴。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午后炎热,可是露天的演武场上的外围已经挤满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他们满面兴奋的议论着,期待接下来这场比斗的开始。
  昨天时宣关于谁认输谁是孙子的豪言壮语令人忍不住好奇,这一回的比斗,注定精彩。
  要么就会打得你死我活,要么就有人变成孙子,不管是哪种,都会十分激烈好看!
  路慎之和钱征相对站在演武场上,一个的神情随意、姿态放松,一个满眼是不屑与鄙夷。
  路慎之微微抬手,手中多了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剑身随着路慎之的动作闪过熠熠的光辉,完美的形态中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
  若是修为高的人放开神识去观察那剑身,剑柄上方镌刻着两个笔锋凌厉的小字:凝霜。长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弧线,一声清越的剑鸣悠悠的传向四方,彰显了它非同凡响的灵性。
  “这剑是……是凝霜剑?这把剑可是大有来头。”
  “真的是它吗?不会是仿制的吧。”
  “我曾听师尊提过,说是凝霜一出,必有天骄降世。”
  “所以,这路慎之是个有本事的?”
  “那还说不准,且看看这一场比斗的情况吧。”
  ……
  此时的演武场中,姿态闲适的白衫男子单手倒提着长剑,优雅的使出一招请手的剑式。对面的钱征见到,毫不客气的抬手施放出一招土系法诀,一道坚硬的土墙带着强大的压力直直的砸向路慎之。
  土墙直压向路慎之的面门。路慎之不为所动,他白色的衣衫被风吹起,一道强大的剑气赫然爆发出来,银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将土墙一分为二,威力丝毫不减的劈向钱征的身体。
  钱征悚然一惊。
  他已经来不及施放出法术来抵御这道攻击,只能祭出一件防御护盾才堪堪挡下这一击,但剑气的余威还是划过他的脸侧,削断了一缕发丝。
  发丝掉落的瞬间,钱征的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钱征的面色明显凝重了几分。
  但这并不是因为路慎之所挥出的这一剑打出了他的防御法器,而是因为钱征突然意识到,他居然看不穿路慎之的招式。
  当路慎之挥出那一剑的时候,钱征完全没有危机感,完全感觉不到这简单的一剑竟能直接劈开他的土墙还能威势不减。
  这是个棘手的剑修,比自己之前想象中更加难以对付!
  钱征咬了咬牙,若是与这样的剑修缠斗下去,对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哪个不小心,就要被他伤到,若是因为这样的疏忽落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于是,在祭出防御法器后,钱征迅速的向后纵跃出数步,拉开两人距离的同时,他的那个阵盘也出现在手上。
  竟是不愿再等,想要在开场就用上他的杀手锏!
  这种情况在钱征以往的战斗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钱征这个人,十分好面子,他不愿别人说他矮,更不愿意听到别人说他能够取胜全靠法宝,所以虽然每次都要用到这阵盘,但每次都是战斗到一定程度才拿出来。
  像这样一开场就出法宝的情况,对钱征来说是十分弱势的表现。
  而面对路慎之,他却在一招之间就这样做了。
  场外层层叠叠的修士们发出了一些不明显,但也难以忽视的议论声。
  “不是吧,钱征一开场就用上绝招了?”
  “也许是想要速战速决?”
  “很明显是路慎之占了上风,钱征这是怕了。”
  “你管他怕不怕,他能赢就行呗。”
  “那倒是,没想到这一场就这么结束了,这也太快了,我还没看过瘾。”
  ……
  钱征放出阵盘的下一刻,那阵盘光芒大作,一道繁复的阵法从阵盘中升起,然后突然放大,霎时间将路慎之罩了进去。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只这一下,便将路慎之困于阵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