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意呆利的轻武器巡逻艇已经被咸阳舰控制,高卢的小型快艇没配备轻武器,枫叶国的金斯顿号成为了潜艇的轰击标靶,兔子们的舰载艇和菅原敬介带领的五艘快艇在另一侧默契的对峙,加上咸阳舰投诚……
此时此刻,他们这艘柏斯级驱逐舰已经是这片海域最后一支有生力量了。
如果它不惜一切代价冲入现场,那么有些许可能拯救世界,但更大的可能则是自身付出巨大的代价,与咸阳舰两败俱伤。
还是那句话。
澳新军团精神是一种畸形的爱国主义,所以劳森很清楚,在家国情怀的增持下,方雨同他们可以爆发出何等样的战斗力。
前进?
还是停下?
劳森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纠结。
在徐云穿越来的后世,袋鼠堪称海对面标准的马前卒,甚至可以说是海对面的rbq。
他们最早栽赃病毒来自华夏,最早对华为下手华夏5g,在香江和柱州的问题上叫得最凶,直接撕毁维多利亚州与华夏的一带一路协议,接着防长公开谈论介入对岸局势,还盯上了岚桥集团手握99年租期的达尔文港,俨然是海对的马仔。
不过这年头的袋鼠还没有后世那么纯黑,他们是眼下这个时期吃着最大对华贸易顺差的国家,大概要到阿富汗战争前后吃到了巨大利润,他们才会彻底抱上海对面的大腿。
换而言之。
眼下这个时期的袋鼠是有小心思的。
只见劳森的目光闪烁了足足有十几秒,最后一咬牙:
“可以降速,但是我要两架直升机和两艘舰载艇做标靶给我击毁!另外还要互射几发炮弹——必须要你们先开火!”
“舰载艇和先开火没有问题。”
方雨同稍加思索,当即答道:
“但是直升机就别想了,这种做法对飞行员来说危险系数太高,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
劳森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求方雨同陪他演场戏,做出一副尽力驰援的架势,推卸掉一切该他承担的责任。
这样一来他最终非但不会受到责罚,还有可能因为“击毁”了“叛军”的舰载艇而得到嘉奖。
至于方雨同否定直升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种戏是需要驾驶员配合的,舰载艇的驾驶员可以开到一半临时跳海,直升机的难度就想对高上很多了。
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方雨同显然不可能拿自己战友的命去尝试。
“……”
劳森在听到方雨同的方案后磨了磨牙,最后做贼似的一瞥远方汉普里所在的指挥舰:
“成交!”
数分钟后。
轰!
咸阳舰率先用主炮轰出了一枚炮弹,在柏斯级驱逐舰的侧面掀起了一道清晰的浪花。
接着在各方的注视下。
柏斯级驱逐舰同样“强硬”的用一发炮弹予以了回击,精准的炸死了一条鲨鱼。
鲨鱼:mmp。
咸阳舰很快又发射了第二枚炮弹,这次炸死了一头水母。
就这样。
双方互相发射炮弹示威,期间咸阳舰的两艘舰载艇也被柏斯级驱逐舰轰成了碎片。
按照双方的约定。
不久后劳森将会在现场打捞到一些证件或者信物,上头刻录着几位咸阳舰军官的名字——这几位都是愿意投诚但有家属在对岸的军官,为了让自己的家属不被穿小鞋,他们便主动出来“殉身”了。
在咸阳舰全体起义的情况下,对岸绝不会戳穿这些谎言,必然会将这些将士塑造成英烈。
当然了。
这种做法对于投诚的将士亲属们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在不久之后,兔子们便付出了一些代价,与对岸达成了某些协议,将咸阳舰将士们的亲属都接到了大陆本土——不过这属于后话,此处暂且不详表。
总而言之。
在咸阳舰与柏斯级驱逐舰互相炸鱼之后,整个海面的所有场外力量已经要么出局要么被辖制,真正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影响数据舱归属的只剩下了……
王安忆为首的打捞队,以及他们身后同样亲自下海的菅原敬介。
华夏、霓虹、海洋……
在华夏近代历史上,只有两次战争能与这三个词同时关联。
第一次是1894的中日甲午战争,当时清政府花费数百万两白银打造的北洋水师在与霓虹联合舰队的一系列激烈交战后,全军覆没。
第二次是1937年的江阴海战,属于淞沪会战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时包括王安忆、方雨同等人在内的无数海军将士,以惨烈的牺牲拼死掩护了淞沪前线70万陆军弟兄的脊背,海军第一、二舰队被全数击沉,物流海军主力在这场战斗中几乎完全损失。
残阳下,碧血将天地染红,如同一曲凄美的挽歌,在天际缓缓奏响。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
这三个词再次组合、碰撞到了一起,一场不似决战的决战……
轰然开幕!
第784章 搏命!!
“……”
就在咸阳号与柏斯级驱逐舰达成停火协议的同时。
数据舱争夺的核心区域。
此时此刻,王安忆的状况却有些糟糕。
“呼……”
只见王安忆一手抓着数据舱的封线,一边像是个破风箱似的大口急促的呼着气。
此时此刻,他身边的海水已然被染成了红色。
在之前布鲁等人刻意的瞄准下。
王安忆的左手、右手以及右脚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子弹弹孔,鲜血不断地在往外涌流。
实话实说。
作为一名军人,王安忆从前并不是没负过伤,但在海里头中弹还是头一回。
在伤口上被撒过盐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伤口处由于有血清、破损细胞液、体液等液体存在的缘故,盐溶解的时候会直接刺激痛觉神经。
同时盐还会促使局部形成高渗环境,导致伤口周围组织细胞严重脱水、坏死,局部水肿加剧,进一步压迫痛觉神经,因此当伤口触及到大量盐或者盐溶液的时候,疼痛感会成倍的扩大。
眼下的海水便是一种典型的盐溶液,在海水的浸润下,王安忆中弹的两手一腿此时犹如针扎般难受。
但他依旧在拼尽全力的推着数据舱,除了呼吸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舰长!”
看着身边被血迹染红的海水,另一边的陈红星同样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扑到王安忆的身上去替他挡子弹:
“舰长,你咋样咧?!”
“……”
王安忆吐出了一口略带红色的唾沫,有些虚弱的回了一声:
“没事!那些鬼子没朝我要害开枪,继续前进!”
王安忆唾沫中的血色并非是因为中弹而导致的呼吸道出血,实际上手脚中弹引发吐血的概率基本上和海对面突然不做坏事一样,属于某种近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王安忆吐出的这口血水和伤口没啥关系,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中弹的痛点分散,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以痛制痛。
他在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泄力的时候,就重重用牙齿咬上一口唇腔内的软肉,没有控制力度,每一口下去都要出血。
短短一分钟内。
王安忆唇腔内已经没多少完整的腔壁了,连防护服内都满是血迹。
与敏感的唇腔相比,汉普里之前用小刀划手的举动简直是小儿科——至少痛感上确实如此。
不过王安忆此时脑海中只剩下了数据舱,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数据舱送到其他打捞员的手里。
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要害中弹的准备,也许下一秒,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肺叶、肝胆,由于躯干不太好瞄准的缘故,直接击碎心脏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王安忆等了好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听到那一声枪响。
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的那个射手为什么不开枪了?
如果说他担心命中躯干会引发人命不敢担责,那么完全可以继续朝四肢瞄准,能够被派出执行任务的射手,这种距离点射四肢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尽管内心有着无数疑问,王安忆也依旧没有扭头去观察后方哪怕一眼。
如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数据舱,这就是他的唯一!
“舰长!”
终于。
在王安忆、陈红星和桑阿弟三人游动了小半分钟后,王安忆的耳边终于响起了另一道久违的声音。
扑啦啦……
只见一位同样穿着防护服的男子奋力游到了王安忆身边,一把扶住了王安忆的肩膀:
“舰长,你中弹了?!”
此人赫然是打捞队的副队长谷克昌,也是101舰的轮机长,王安忆的左膀右臂。
此时随同谷克昌一同与王安忆汇合的还有七八名打捞员,他们的水性相较王安忆三人要略差一些,在有浪涌的情况下被拉开了不少身位——毕竟数据舱也是在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