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则苦口婆心,扼腕痛惜:“你看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跑去雄州干什么,再说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如果年纪大点,我倒是很放心的。你爹爹很看重你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交待?”
而蝉儿则是坚定地挽紧他的臂膀,坚决反对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反正不许你一个人去,除非带上我!否则,姐姐今后不理你了!”
不过,周扬抱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见周扬如此坚决的态度,三个人便不再好言相劝,脸上表露出生离死别的表情。
“好了,你们放心吧!我早则一个月,迟则一个半月,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不过,我不在府中的时候,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们一般不要离开府里。”周扬笑道:“我就是避免麻烦,所以才决定一个人前去。”
最后,管家广泛发动府里全部仆人、丫鬟,甚至让小梅、小倩、小燕、小雅四个美女动用了美人计,却依然没有办法阻止周扬的行程。
其实,周扬之所以坚持要去,除了跟廉浩军沟通外,还有几个方面的意思。一是了解两军交战的情形,为分析、应证做出准确地判断。第二是,历练自己。自己貌似一身本事,但是得不到历练,就不知道山外有山,自己始终就是个井底之蛙。第三点,成立灵宿宫,将李重阳的《灵宿宫秘要》发扬光大,也是重要的目的。一天到晚呆在府中,那些徒子徒孙会主动送上门?而且,这些秘密组织只能秘密进行,所以首先寻找到忠实、可靠、有能力的代言人,为自己宣传、发动,这些事情自己总不会事必躬亲吧。有了这样一支力量,对于保证一家的安全,就多了一份可能。第四点,如果自己实力强悍,而又走狗屎运,说不定能帮爹爹一把的。比如潜入敌营十八年,杀敌方的几个主要领导、大佐、将军什么的,为爹爹建功立业,挽回影响,官复原职做准备也是好的。
至于沿途的江湖风险,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自己少带点银两,实在囊中羞涩的时候,还可以仗着一身本事,高来高去、打富济贫,得手就走,谁会怀疑到我头上呢?
既然周扬已经决定,大家多劝无益,好不容易沉浸在欢快海洋里的廉府,因为周扬的就要离去再次郁郁起来。
夫人虔诚地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叮嘱一定要保佑小扬平安归来、尽早归来!周扬走进来,跪在夫人的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各位列祖列宗啊,一定要保佑我娘亲今年二十、明年十八;保佑我蝉儿姐姐笑口常开、貌美如花;保佑我家大业大、美眷大把。”不过,在念“家大业大”的时候,故意轻轻地在“家”加了一个字“伙”字。
夫人扑哧一笑:“你这是念的什么?什么今年二十、明年十八?什么家大业大,美眷大把?”
“是希望夫人姐姐永远年轻呢!”周扬见四周没有人,笑道:“我不是说的‘家大业大’。”
夫人奇怪了:“我明明听说是‘家大业大啊!’”
周扬站起来,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我在‘家’后面加了一个字的,以你的智慧怕是猜不到的。”
夫人在“家”的后面加了几个字,随即红着脸站起来,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去:“你别跑,看你还调皮不?”
周扬回到春雨阁,见只有小梅一个人在房中,便一本正经地对她招招手。小梅走过去,周扬让她更近一点:“小梅,本少爷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说实话!”
自从周扬回府之后,小梅跟着他去了趟无极县,对于小少爷的表现很满意的。明天小少爷一个人又要去雄州看望老爷,心里自是佩服不已的:“小少爷,你问吧!”
“我走的这一年时间,府中的生活怎么样?”
小梅有点不解:“老爷让夫人和小姐出府之后,有几个月的生活跟之前一样;后来老爷调去了雄州,很多下人被打发了走了,那一段时间生活差一点,但是相对于穷苦人家,还是好了很多的。”
周扬有点不解:“小倩跟你是同时离开府里的吧?”
小梅点点头:“小少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一年前我看小倩这里还不怎么饱满,如今都快赶上你了,所以有点好奇!就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周扬还毫无廉耻地指了指小梅傲人的前胸。
“小少爷!”小梅大叫一声,然后红着脸像受伤的狗一样,呜呜地羞羞地跑开了!再也不理会周扬在后面关切地叫道:“小梅,你慢点。捂住眼睛不看路,容易摔跤的!”
周扬刚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子,就听见门口传来噗通一声。周扬急忙转过身去,赫然发现小梅整个人摔在门边,敢情是被门槛绊倒了。机会来了,周扬嗖地一下过去,俯身伸出双手,捂住了小梅的胸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小梅推开他的手,低着头顾不得疼痛跑开了。
身后传来周扬的道歉:“对不起啊,小梅!本少爷可不是乌鸦嘴的!我批了,可以算工伤的!”
小梅因为工伤,所以晚上值夜的就换了小雅替班。自己导致小梅受伤,所以不忍心骚扰她的同事,这个晚上是首次的平安无事。小倩和小雅醒来后惊讶地发现,自从服侍小少爷以来,居然第一次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早上,府里的气氛有点沉闷的。特别是吃早饭的时候,夫人和蝉儿、小翠就把眼泪滴进了饭碗里。“又不是吃稀饭!”周扬笑道,然后没心没肺地捂着肚皮:“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要吃点苦了!”
“那你就不去啊!”蝉儿姐姐过来。
周扬就像是看见红颜祸水、洪水猛兽般地看着蝉儿姐姐:“好男儿志在四方,姐姐,你不要打消我好不容易产生的伟大念头!”
“一个月不回来!”很快蝉儿就否决了自己给弟弟规定的时间:“不,一个半月如果你不回来了,你就叫别叫我姐姐!”
“不叫姐姐,叫老婆!”周扬心道,但是嘴里说道:“放心吧,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
“你知道就好!”蝉儿很容易满足,见周扬这么听话,心里当然很开心的。好久没有当领导了,唉!当领导感觉真好!蝉儿乐呵呵的。
蝉儿拉着周扬进了院子,周扬喜滋滋的:“难道是蝉儿姐姐给我个英文版的吻别?还是法语版的湿吻?”
周扬紧紧握着蝉儿姐姐的手,心道:“小萝莉的手就是软和啊,好滑嫩的!”
蝉儿进了厢房里,从一堆绣品的半成品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香囊递给周扬。周扬见那上面绣着戏水鸳鸯,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周扬捂在鼻端,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不解风情地问道:“姐,这是什么水鸟啊?”
蝉儿看了周扬一眼,红着脸道:“这不是水鸟,是掉进水里的呆头乌鸦!”
周扬笑呵呵地仔细地放进袖中,恬不知耻地拉着蝉儿的手:“走,等娘亲吃完后,送送弟弟!”
府门口,骑在马背上,周扬将褡裢解下来,从里面掏出一把银子,放进两边的袖中,然后才将褡裢斜跨在肩上。回过头,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女人,男仆也就是那么几个。廉府里阴盛阳衰,今后自己注定是这里的主宰。周扬呵呵一笑,很是骚包地说道:“好了,收起你们的眼泪,留着等我回来时好洗澡!”
然后狠狠一扬鞭,哪知骏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一身长吁!周扬一不留神,便摔了下来。呵呵,装b是要被雷劈的,周扬总算是领教了。当然本来是摔不着的,不过周扬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显摆绝世神功,所以只好假装跌了跟头。
大家惊慌失措地过来,蝉儿还撒下了几滴心疼的眼泪。于是大家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劝他别去,但是周扬还是执拗地再次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黑色的马匹就像一道闪电,随风掀开的红色披风,裹着一个十分猥琐的小精灵带着大家的心渐行渐远。
大家盯着周扬远去的方向,心也跟着他走了!特别是因公受伤的小梅,在小倩的搀扶下也一瘸一拐地送他,可是他却一溜烟地走了。
就在夫人忧心忡忡进门的时候,后面有人叫道:“夫人,请留步!”
大家转过身来,居然是两乘小轿过来。前面下来的是方大人,后面小轿里的人却没有下来。
方大人拱拱手:“夫人,好久不见!”
夫人回了礼:“方大人这是?”
“听说令郎回来了?”方大人看了看后面的小轿,夫人明白敢情是方大人府中的灵儿小姐了。
“不错!”夫人点点头:“不过,方大人可是来迟了!”
方大人很是意外:“何故?”
“我家儿子刚才一个人骑马去了雄州,说是要看看他爹爹!”
“一个人?去雄州?”方大人愣了,随即不好意思笑笑:“那只好等令郎回来再说了。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