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修为明明并不比我高,可为何能够如此泰然?”
“他们的自信是来源于信任,还是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疑惑出现在项北舟心头,只是他却并没有勇气去问。
他明明拥有算计帝朝太上长老的勇气,却在这些晚辈面前诞生了自愧不如的心态。
此时此刻,他只想亲眼去看看这些年轻人,到底是哪来的那般底气!
黄煌目光凝重地看向开始飞速下坠的陨岩,恐怖的压力让他下意识召唤出火灵。
火灵如同铠甲加持在黄煌身上,让黄煌看起来如同沐浴在火焰中的战神。
一层层冰霜出现在宋玉龙脚下,点点寒意之中,宋玉龙目光坚定而深邃。
而在唐风吟的身侧,则有清风在徐徐吹拂,虽然看不出有多么强大的威势,却能让唐风吟在罡风下不见半分压力。
至于蔡铁寒和汪司程两人便要直接得多,他们催动内劲抵御罡风,却是在以罡风磨砺肉身。
唯有莫相依,在撕裂一切的罡风下只是皱着秀鼻,身上的刀意便在不断攀升,刀气和罡风便开始针锋相对。
或许也只有无夜,会在这样的攻势下依旧无比轻松。
玄异的银光似乎将其割离于这片天地,无穷无尽的罡风也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身躯。
他很是轻松地说道:
“这样的天赋魔法若是攻城拔寨或许还会有极大的威胁,可若只是针对他一人的话……”
无夜故意停顿了片刻,于是众人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
“一剑而已!”
……
伊然看着撼山熊施展天赋魔法在头顶凝聚陨石轰落大地时,眼睛终于稍稍地亮了起来。
原本准备绝杀撼山熊的一拳,也稍稍转移了目标朝着陨石轰了过去。
盘踞在伊然手臂上的火龙仰天咆哮,随后腾空而起迎风暴涨。
就在几次呼吸之间,那几头袖珍火龙便已暴涨到了十丈有余。
虽然比起那颗遮蔽天空的陨石还显得很是娇小,可从火龙身上传来的爆炸般的力量却让人坚信。
体型的大小从来无法决定战斗胜负。
“轰隆隆……”
刺耳的轰鸣声疯狂炸响,让在场之人的心神都出现些许恍惚。
在他们的视线中,真气所化的火龙疯狂地冲击着陨石,在凿入陨石内部之后又咆哮着从另一端冲出。
“咔咔咔咔咔……”
密密麻麻的裂纹在陨石的表面浮现出来,撼山熊终于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轰隆隆……”
当又一声轰鸣炸响的时候,陨石终于四分五裂开来化作无尽的碎石。
而在火龙的席卷下,那些碎石尚未落至大地便已湮灭于无形。
撼山熊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也从骇然化作恐惧。
它再无任何犹豫,庞大的身躯从深坑中跃出,然后朝着壁垒的另一边夺命狂奔。
汪司程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呆滞,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感慨道:
“伊然已经能够在不出剑的情况下就击退王阶巅峰的撼山熊了吗?”
黄煌倒是显得沉稳一些,缓缓说道:
“我们都从灵阶迈入了王阶,伊然他哪怕没有突破那个境界,估计也不会太远了吧!”
一枚鲜红的神淬果出现在无夜的手中,他的双眼眯成月牙,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财宝。
但他脸上很快就出现了难得的疑惑,不解地问道: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服下三枚神淬果呢?”
“两枚神淬果就让那位太上长老的境界暴涨,三枚的话应该能让伊然直接迈入皇阶了吧?”
宋玉龙同样轻皱着眉头说道:
“伊然之前明明有机会直接斩杀姬明月却没有那么做,甚至还任由他们去往壁垒另一边争夺神淬果,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黄煌开口道:
“难道是神淬果有问题?”
几乎只是刚出现这个念头,黄煌就要将其排除。
若是神淬果有问题,姬明月和宋天明如何能够真有那么大的提升还不见任何副作用?
他沉思了许久,最终只是看着伊然的方向说道:
“已经不需要我们去猜了,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似乎是为了印证黄煌的说法,一道映照天地的剑光骤然间亮起,带着斩破虚无的剑罡划过天际。
随着“嗷呜”一声惨嚎,在剑罡消散处便只剩下一具被斩成两截的撼山熊尸体。
什么是强大?
一剑而已!
伊然落在撼山熊的尸体旁,小白立马恢复百丈身躯将撼山熊一口吞入腹中。
在发出一阵“嘎巴嘎巴”的咀嚼声后,这才吐出了一块散发着黄褐色玄光的魔核。
“这回吃得有点撑!老子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小白的声音显得有些困倦,当莫相依他们来到伊然身侧时,小白已然重新化作耳坠挂在了伊然耳朵上。
若不是地上那块一人大小的魔核以及大片的鲜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幻象一般。
“伊然,你突破化神期了吗?”
莫相依双眼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极其娇俏。
伊然摇了摇头回答道:
“还差一点。”
莫相依不再多问,于是黄煌指了指破碎的壁垒,继续开口道:
“我们去那边?”
伊然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项北舟说道:
“再等等吧。”
众人顺着伊然的目光看去,在看到走来的项北舟时,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一场战斗下来双方也并无交集,而后者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战友的行径更是让众人不屑,所以几人的目光当即露出了不善。
项北舟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眼光,他在距离众人十丈处站定,然后抱拳作揖道:
“鄙人西洲木衣宗项北舟见过诸位!”
所有人都在看着项北舟,但没有一人说话,这让项北舟如芒在背只觉得尴尬无比。
伊然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想法,只得抱拳回应道:
“东洲洛天宗伊然!”
项北舟在听到洛天宗三个字时,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缕光彩,然后无比激动地说道:
“伊兄,我能不能认为,洛天宗也准备对抗帝朝了吗?”
就在话音落下之际,项北舟就已经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可他转念一想,他的所作所为大概早就被对方看在了眼里,他的实力又根本不是对手,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好在伊然也不纠结这般言语,当即回答道:
“这只代表我的个人立场!”
项北舟掩盖住失望的情绪,继续说道:
“五年之期已过,我们大概需要等王境大门再度开启的时候才能出去了,不知道伊兄可有什么打算?”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当项北舟的问题几乎是得寸进尺的时候,蔡铁寒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项北舟是吧?你算什么东西?”
“别说我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汹涌的内劲带起狂风如潮水般拍向项北舟,让后者的脸色无比难看。
“这位兄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项北舟抵挡着蔡铁寒的气势不解地问道。
蔡铁寒看着一脸无辜的项北舟,胸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起来:
“你的兄弟把命托付给你,你就把他们当成复仇的工具吗?”
听到蔡铁寒的质问,项北舟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
“你不懂我们的仇恨,就没有随意批判的权力,之所以还活着的是我,也只是因为我的潜力更大,还有更多的机会给帝朝带来威胁!”
“今日,我能借他们三人之力重伤一位太上长老,那么他日我就能集五人、十人之力彻底斩杀一位太上长老。”
“而且,我也有自信踏入皇阶,等到那个时候才是我能真正放开手脚,才能大展光彩!”
蔡铁寒一身寒意狂涌,可面对项北舟的大义凛然却无法反驳。
他其实也很清楚,他虽然看不惯项北舟的行径,却并不代表项北舟就一定是错的。
若不是有那份仇恨的支撑,辛博三人也根本不会这么不顾生死!
只是知晓归知晓却不意味着蔡铁寒会认可。
蔡铁寒依旧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