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老爸知道他养大的小仙男被我带坏了,他不会揍我吧?
越想越觉得吾命休矣,我反应极快地一把又把那本小说从魈的怀里给抢了回来。
不行!不能让他看到里面的那些“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狗血虐恋!
以这小子的脑补能力,我十分相信要是他真的看完了,一定又会打开一些奇怪的新世界大门。
只是……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抢书的时候感觉到的触觉。
我:“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魈:“……”
他抬起头,眼睛里面好像氤氲着什么东西,我可我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最后,在我疑惑的视线中,他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同我说:“我要回璃月了。”
“这么着急?”我说,“难得出来一趟,在须弥多玩几天。”
“不必了。”魈看向了璃月的方向,“我已犯上劳烦帝君许久,怎可迟迟不归。”
怎么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火气,我拉住他:“如果我说,”
“我不想你走呢?”
(二)
话说出口我就感觉脸热了起来。
我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努力想要找补,却被魈给打断了。
“真的吗?”他问我的声音很虚无,很清浅,轻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地去听,就会一不相信把这句话给漏了过去。
我皱眉:“什么真不真的。”
他开口,似乎要说的话对于他来说相当的艰难:“不想我走……”
“是为什么呢?”
他问我。
是为什么呢?
明明在须弥也有了新的朋友,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去过蒙德和稻妻,为什么就是带在须弥的时候,对于璃月来的朋友会这么的不舍呢?
是因为难以望得到头的求学生活吗?
好像不是的,我是一个生性外向的人,对于我来说,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任何的环境里面过得舒适,更何况来到提瓦特之后,我的生活比之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至少吃穿不愁,我也相当喜爱这个世界。
是因为他乡遇故知吗?
好像也不是。
魈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我居然一时半会真的很难得出来一个结论。
如果说是心疼魈这么多年难得出来一趟,不如趁此享受生活?
不对不对。
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就是感觉不对劲。
我站在他面前,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肉眼可见地有一些失落,转头却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冷心冷情的他:“我并无久留的理由。”
他说。
(三)
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给在智慧宫自习的烟绯发了个消息,她及时赶了过来,然后跟我一起送魈到了须弥城外,看着他说着不必远送,然后身形一闪,就借由钩索迅速朝化城郭的方向去了。
他走得挺快的。
我的脑子胡乱想着,一扭头对上了烟绯可惜的目光。
烟绯:“你不是说要留他一段时间好好在须弥逛逛吗?”
我耸耸肩:“说不通,非要走,留不住。”
说着我自己都有一点生气,眼看着魈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面,我头也不回地往须弥城的方向折返。
真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别扭的人。
(四)
“虽说你的脚程快,但也不至于如此仓促返程。”钟离喝了一口茶,扭头看向了魈。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繁星点缀天幕,而魈明明昨天清晨才出发前去须弥,这会儿居然人已经又回到望舒客栈了。
在钟离面前,魈的情绪波动很小,他首先就是向钟离告罪:“属下擅离职守两日,望帝君恕罪。”
“无妨,这两日我在望舒客栈住得甚是舒心。”钟离和颜悦色,“见到阿鸢了吗?”
魈点点头。
钟离本打算静静等待他的下文,却不曾想他点完头就垂头不语,站在那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雕像。
“发生何事了?”钟离琢磨着,见到了阿鸢应当是高兴才是,怎么意志消沉到了这种地步。
“帝君。”许是舟车劳顿消磨了魈的意志,他的情绪也变得脆弱起来,他抬头看向钟离,“阿鸢已经将前尘往事忘了干净,何必让她再想起来。”
“唉。”钟离叹了一口气,“在她回到提瓦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走上了自己的命运,固然我的神之心可以为她遮掩一二,她也已在稻妻被发现踪迹,魈,无论我们想或不想,她都已经回来了。”
魈的心绪大震。
“万事尚未定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钟离安慰他一句,然后起身,背手泰然自若地离开了。
“今年的海灯节主题似乎未定……嗯。”
(五)
该死的,我真讨厌做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钟离给的安神药也没有了作用,我又开始整晚整晚地做起了梦。
但它们都不是连续剧,而是一个一个的片段。
就算是我再神经大条,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我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梦境都是有关于提瓦特的,甚至是有关于璃月的,甚至具体到了魔神战争时期,而那些画面在我的梦里真实的可怕,我却从来没有在游戏的任何地方得到过类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