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脸上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用黑色发卡固定好,看到那张白净的脸重新露出后,费奥多尔说:“恩, 我知道。”
明明是得到了认同, 我妻真也却有种带着费奥多尔一起说谎的感觉。
他脸刷一下红了, 不好意思是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费奥多尔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随后招招手,带着他向别墅区外走去。
我妻真也听话地跟着走了一阵后, 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按照自己先前的说法, 他是一个在黑手党遭到同事欺负的底层职工,可底层员工怎么会出现在顶级别墅区?
他扯扯费奥多尔袖口。
费奥多尔看过来。
“那个, ”我妻真也说, “我是因为出差,才来到这里。”
这不是说谎,因为他是真的在出差。
费奥多尔没有异议, 看他一眼后“恩”了一声。
我妻真也松一口气。
费奥多尔真好哄。
不过,我妻真也小心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内心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告诉费奥多尔他的真实情况。
就像, 他其实不是底层员工,而是黑手党首领,可就算是首领,他同样面临被下属森鸥外欺压的现状。
他大大地叹一口气。
“怎么了?”
总归现在不是对费奥多尔坦白的时候, 我妻真也收起愁眉苦脸,立刻笑嘻嘻的, “只是觉得哥哥你真的来找我,很开心,我更喜欢你了。”
费奥多尔低头看他,说了一句话。
“ecлn6ы tы octaлcrhen3mehhыm, r6ы toжe.”
我妻真也没听懂,听起来像是俄语。
不过他眨眨眼,没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摆出一副很重视费奥多尔说的话般,乖巧点头,“好。”
大约是这天的天亮时刻,九点多钟,小栗虫太郎带着医生回到横滨。
医生同样是异能力者,他在来到私人医院为昏迷的沢田纲吉诊断后,说:“我只能使他的肉身完全康复。”
我妻真也茫然眨眼:“什么意思?”
“他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对这里的一切排斥感有很强的排斥感。这也是为什么他治疗这么久,伤势却丝毫不见好的原因。我猜测,患者本身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异能力同样为治愈系的医生说。
“我的异能力只可以让他的伤势不再复发,但灵魂上的创伤我无能为力。”
站在一旁、双手插进一个毛茸茸暖手抄的费奥多尔瞳仁转向病床的方向。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青年仿佛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生机。
他不关心为什么医生会说对方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只对这个检查结果很满意。
不过他略好的心情在听到我妻真也的问话时,瞬间消息。
“你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吗?”
我妻真也声音有点好奇,像是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后,就会立刻找去。
“真也。”费奥多尔叫住我妻真也。
“哥哥?”我妻真也扭头,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费奥多尔的表情有点不悦。
他凑近看了看,直白问:“谁让你不高兴了?”
费奥多尔表情好像更加难看了,说:“先让他回去准备明天的手术。”
我妻真也点头,对医生说道:“麻烦了。”
随后,医生被守在病房门口的小栗虫太郎带走。
病房内一下就空荡荡的。
我妻真也还想凑近看一眼沢田纲吉,也被费奥多尔带走。
被费奥多尔抱着跳下几十层楼高的医院大楼过程,我妻真也紧张地闭上眼睛。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
风太大了,我妻真也忽然害怕耳朵里的助听器会被吹掉,于是松开环住费奥多尔脖子的手,选择捂住耳朵护住助听器。
等落到地面,离开私人医院的范围,费奥多尔才扯了扯他的脸颊,问:“它这么重要吗?刚才只要我手松一点,你就会掉下去。”
“所以你就要更加抱紧我一点啊。”我妻真也踮起脚亲了费奥多尔脸颊一下。
触后即分没有丝毫留恋,他开始专心摸着助听器,检查有没有哪里擦伤。
费奥多尔少年时就读于寄宿中学,期间军/事/化管理,无论是成绩、作息还是饮食,对他们的要求都很严苛,是俄罗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军事学校。
有一次,学校学生的午餐添加了一包蜜浆。
粉红色的包装,和周边灰扑扑的绿色格格不入。
因为吃食长期过于清汤寡水,就连不喜欢吃甜的费奥多尔都在面包上涂抹了一些。
蜜浆的甜味让费奥多尔记到现在。
现在,费奥多尔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清汤寡水的他吃到了那包蜜浆。
接下来的后半天,我妻真也自然是跟着去了费奥多尔的那所公寓。
不过费奥多尔好像在忙事情,没时间和他一起看小电影儿。
我妻真也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剧情逐渐到达高潮,看着投屏上的女主人公因为丈夫死亡哭的稀里哗啦,他面色平静站起身,走向冰箱取开一包爆米花,向嘴里塞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