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想到身后的挪尔里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何人,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泄露了出去,她全部精力都用在忍受易感期带来的痛苦上了。
  在车上的时候挪尔里希才稍微清醒,她忍不住上网搜alpha的易感期会持续多久,得到的结果让她十分绝望:
  易感期因人而异,有的alpha只有几个小时的易感期,有的alpha甚至会长达七天。
  目前没有明确的研究数据能表明alpha的易感期与任何因素相关,但级别越高的alpha越有可能面临更长的易感期。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就完蛋了。
  挪尔里希闭上眼睛,但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绝不能让易感期轻易支配自己!
  起码她现在并没有失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能够压抑下本能,但回家后她认为自己这一天的表现都说明她完全可以撑下去。
  只要再撑几天,这样顾缇雅也会对自己放松警惕,她会更加信赖自己!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趁机拉近距离,然后亲她一口!
  挪尔里希临睡前对这个计划还胸有成竹的,易感期睡觉都不安稳,第二天一起来精神很差的挪尔里希就开始哀嚎:“不行的,我根本做不到,做不到啊——”
  说归说,接下来两天挪尔里希忍啊忍啊,居然硬是给她熬了过来,属实算得上某种奇迹。
  只是她的表现也越来越沉闷,第三天的时候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看起来苦大仇深的,作为保镖确实是值得夸奖,可连顾缇雅都开始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主要是因为挪尔里希的信息素已经愈来愈浓郁,甚至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小挪,管好信息素。”
  傍晚的时候顾缇雅在车子里敲击笔记本,她已经把车窗打开了,可坐在副驾驶上,垂着脑袋的挪尔里希还是在不断散发信息素。
  她这么命令,因为她知道挪尔里希能够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挪尔里希没有回应她。
  “……小挪?”
  挪尔里希仍然保持沉默,她身子在微微颤抖。
  顾缇雅皱眉,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什么,一个可能渐渐浮出表面,顾缇雅马上开口说:“导航,回公司。”
  ai应声,顾缇雅随即取消了接下来的一切行程——她只是觉得自己即将面临的事会非常棘手,仅此而已。
  当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里时,顾缇雅下车后发现挪尔里希并没有下来,她考虑了几秒,先是把车内空调打开,调低温度,然后关上车门自己先回到楼上办公室里,她从抽屉里随意抓了把药,但她不确定要不要带上自己那瓶没有标签的特制药,因为她不知道这种药被alpha吃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最终还是决定把药都带上,谁知道会不会用上呢?
  最后顾缇雅又匆匆回到停车场里。她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皱眉:信息素太浓郁了。她左右环顾一圈,还好停车场里没人,她的私人停车位又是监控死角,所以她决定先不进车里。
  她打开车门后就看见挪尔里希闭着眼睛,像是坠入了梦魇。她额头上都是汗水,甚至已经把嘴唇咬破了一点,而右手更是下意识在按压伤口。
  ——你这几天难不成都是这么过来的?
  顾缇雅叹气,她弯腰把座椅放平,挪尔里希被弄醒了一下,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顾、顾缇雅……?”
  顾缇雅没应,挪尔里希就突然坐起来,她凑上前,鼻尖掠过顾缇雅的脸颊,顾缇雅能感受到她炙热的呼吸,而且她的手指也攀上顾缇雅的手臂——连手指都好烫。
  挪尔里希笑得很傻,语气央求似的:“亲亲。顾缇雅,亲亲。”
  “不亲亲的话,我真的会死掉呀。”
  挪尔里希的语气虽然像是在撒娇,可她的力气好大,甚至已经抓住了顾缇雅肩头,有一点痛。
  顾缇雅居然生出一丝慌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入这种境地。
  挪尔里希把她抱在怀里,顾缇雅倒是想反抗,可是信息素已经如雨水击打在她身体上,如果不是已经吃了药,她恐怕早就失去理智了。
  ——对了,药。
  顾缇雅想起来她把自己的特制药带下来了,尽管她还是不确定这药挪尔里希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总比这样被alpha压制要好上太多,挪尔里希已经开始轻轻咬她的耳朵,像是在温柔对待濒死的猎物。
  顾缇雅手都在颤,她倒药片的时候还掉了几粒出来,顾不上了,顾缇雅另一只手突然捏住挪尔里希的脸颊,挪尔里希像只金鱼一样嘟着嘴巴,含糊不清说:“顾缇雅?”
  顾缇雅往她嘴里塞了三四片药,然后语气很重地命令:“咬碎,吞下去。”
  可能是习惯,挪尔里希听到顾缇雅的命令后还是下意识照做。但她还是不肯放开顾缇雅,顾缇雅感觉自己像一只洋娃娃被挪尔里希死死抱住,她心情复杂,只祈祷这时候停车场千万不要来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远处传来脚步声,甚至还不止一人,唯一一点优势就是停车场的空旷导致声音传播很远,让顾缇雅能有足够时间反应。
  也不管挪尔里希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顾缇雅直接把她推倒,让她躺在平放的座椅上,然后她用力关上车门,车窗也紧闭,再命令ai调低空调温度。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松一口气,待那些人路过以后才发现挪尔里希抱住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