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勉强放下心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他们之前的工作。
  在周末的时候,女人已经布置好了家里的环境,给阿贝尔打了电话。
  阿贝尔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自己家里,而格林就在他家里,尤克里在他们两个人的旁边。
  这屋子还是格林给阿贝尔的,因为这屋子的归属权在格林手里。
  格林让阿贝尔接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阿贝尔向格林询问:“过去之后是假装被杀掉还是假装把对方失手杀掉?又或者让对方失手受伤,甚至残疾。”
  “如果那个人要杀你,我会安排人在外面拍照,留下证据,你只需要专心躲避,注意角度和光线,保证照片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如果可以让对方在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撞上什么东西,或者从高处掉落,那就很好。
  我可以尽量保证那个人掉下去之后不会第一时间死掉,但绝不会让这个人在掉下去之后一点伤也没有。
  也许是残疾,也许是瘫痪,或者受很严重的伤,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至少修养一两年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格林问。
  “当然很好,怎样都很好,只要能报仇,我什么也不在乎。”
  尤克里点了点头,高兴回答。
  “我拿了那么多钱又住着房子,又进行工作,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呢?对方想要杀我是不会得逞的。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你们就等着看吧。”
  阿贝尔笑着回答。
  格林点了点头。
  阿贝尔喝了一点酒就出门去,在那个女人要找他可能出现的位置散步。
  那个女人果然出现了,一开始鬼鬼祟祟躲在草丛里,之后站起身来假装路过,坐在了公共椅子上,看着人从面前走,面部肌肉咬牙切齿。
  阿贝尔转过头去。
  那个女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他。
  阿贝尔做出不想理会的样子,加快脚步要离开,但是对方猛冲过来拉住了他。
  “你别着急走。我这次不是要找你麻烦,更何况如果你问心无愧,何必这么心虚似的。我请你吃顿饭吧,到我家去。你别害怕呀!”
  女人紧紧拉住阿贝尔说。
  “你松开手,我要回家去了。”
  阿贝尔皱着眉头。
  “跟我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女人说着把阿贝尔往路上扯。
  阿贝尔挣扎了两下,甩开了她,满面怒容说:“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对我,我就要找基金会的人来帮忙了。”
  女人露出慌张的表情,连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了两下,对阿贝尔说:“拜托你不要找基金会,不能去找基金会。”
  “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可以不去找基金会,但你也不能继续纠缠我。”
  阿贝尔冷着脸说。
  “不不不,既然你是个好心人就好心到底吧。陪我回家去吧,天快要黑了,是不是?”
  女人往前挪了两步。
  “天色还亮着呢,女士。”
  阿贝尔看着她。
  “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哭得眼睛都快瞎了,看不清楚了,拜托你带我回家去吧,我很担心在路上摔跤啊。”
  女人抽搐着低下头去哭泣,还真从眼睛里抹出两滴泪来。
  阿贝尔叹了一口气,做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来,勉强张了张口:“那好吧,我就送你这一次。”
  女人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弄脏的衣服,破涕为笑说:“太好了,最近周围的人都躲着我,说我晦气。
  你跟我回家去他们就不会那么说了。”
  女人用那双眼泪尚未擦干的眼睛看着阿贝尔,神态诡异,面带微笑说:“你可真是个好人。”
  这话听起来其实咬牙切齿的,但阿贝尔假装自己没听出来。
  “这跟好不好没关系,快走吧。”
  阿贝尔用一种不怎么耐烦但又不得不留下来的语气说。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像我隔壁邻居的一个丈夫。那个男的又喝酒又打人,就像你现在这样。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这么多。
  越是见多了你们这样的人,越是觉得我挑选出来的人难能可贵。可是你们怎么能把那样的人的孩子弄死了呢?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应该偿命的。不然他出来看见了是要生气难过的,我可不想看见他难过。他就那么一个孩子呢。”
  女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仿佛身边有个看不见的人在聊天。
  路人都觉得很渗人,摸了摸鸡皮疙瘩,加快了脚步。
  阿贝尔不紧不慢跟在女人身后,两个人前后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女人掏出钥匙开了门,请阿贝尔先进。
  “你先走吧,我在后面关门。”
  女人说。
  阿贝尔点了点头。
  女人锁了门,还上了锁。
  阿贝尔坐在客厅沙发上,感觉到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因为天花板太矮了,东西又多,一大堆东西挤在一起就像是有棱有角的尖刺,正把人围在里面,对女人却不是那样,这人不那么高。
  阿贝尔的目光落在女人脸上。
  女人的脸色从苍白慢慢泛起了红晕。
  “您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不如喝点儿酒吧。天快黑了,喝了酒才好上路啊,不然怎么回家去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