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时候可以用灵力形成空气墙,不让行人走过来,但现在不行,人太多了,根本没地方让路。
  云黛兮不自觉地挨着边关月的手臂并肩而行,甚至云黛兮小半个身体靠在边关月怀里,边关月转头说话的时候喷出的热气就洒在她的耳朵上,整个人都热起来,脸颊、脖子、耳尖都红透了。
  边关月刚护着云黛兮不让行人撞着她,偏头的时候就看见云黛兮整个人都带着粉意,因为她穿得一身白,非常俏丽不说,因为脸红更是添了几分娇羞。
  “现在看起来才像大家族的嫡系大小姐嘛。”
  那个整天吃了炮仗和她呛嘴的辣椒精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当然了,只要怼别人不怼她就是好朋友嘛。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云黛兮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懵懂地“啊”了一声,“你说了什么?”
  因为姿势的缘故,云黛兮的声音有些细,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羞意。
  边关月见她实在太红了,笑着说道:“我给扇扇子。”
  动用灵力,给云黛兮扇起来清爽的凉风。
  因为她是木系灵根,扇出来的风还带着丝丝的绿木清香。
  云黛兮还没说什么,一个恰好站在云黛兮另一边的簪花漂亮姑娘爽朗笑道:“让我沾光了!你对你良人挺细心的。”
  人太多,周围都是各种声音,所以这位姑娘说的话断断续续地钻进来她们的耳朵里 ,唯有那个良人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姑娘发现自己声音太小了,后半句话特地拔高音量。
  边关月继续劳累给云黛兮扇风,咧着嘴,乐不开支地笑着解释,“这是我家中大姐!亲大姐!”
  街上游人太多,各自说了一句话就被冲散,簪花的姑娘被人流挤着向相反的方向走远,回头都看到她俩以后,还在疑惑地想着,亲姐姐的脸会对妹妹红成那个样子吗?
  早在边关月话音刚落的时候,云黛兮就顾不上害羞,干脆利落地给了边关月一巴掌,实心地拍在她摇扇子的手上。
  “谁是你亲大姐?你要改姓云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个妹妹?”云黛兮气得三连问,要不是实在施展不开,她绝对要当场拔剑,打不过也要出口恶气。
  边关月和她传音,直接钻到云黛兮耳朵里说话,“你别不知足了,你看人家曲道友为了做我姐姐,都要天天请我吃饭,你什么都没做,就占了天大的便宜,我都没说什么。”
  云黛兮气恼得想赶紧往前走,奈何这条街上的人太多了,除非她从街上行人头顶飞过去,要不然一段时间里她还真摆脱不了边关月。
  边关月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你们家在中域,我还是很乐意跟你姓云的。”
  修真云家,可是中域一等一的大势力,就是和无极道宗的关系处得太好了,过去就是被人瓮中捉鳖,否则边关月还是挺希望给自己找个耐造的靠山的。
  云黛兮两眼放空,实在不知道和这个没皮没脸的人该说些什么,只得恶狠狠地说道:“你想进云家随我姓,那就得给我做个上门女婿了。”
  边关月看着云黛兮的脸没忍住,笑得合不拢嘴,“那不成,我怕看见你就笑场。”
  见云黛兮这张脸见了十年,说一声青梅不过分,一起偷酒喝、一起打架、一起做坏事……对方什么样子没见过?边关月逗云黛兮都成了习惯,要是当了上门女婿,她以后什么正事都不用干了,光顾着笑了。
  笑场这个词还是她从手札里学到的,说的是楚滔第一次找狗腿小弟吹嘘他的时候差点绷不住笑场,用在这里非常合适。
  云黛兮第一次听这个词,不费力地就理解了边关月的意思,久经锻炼的大心脏也难免感觉到了几分酸涩,也不给边关月一巴掌了,默不作声地走路。
  边关月招惹云黛兮生气可谓是家常便饭,最高的一次她一天气了云黛兮十七回,最长的一次气了云黛兮九个月,就这样云黛兮还愿意搭理边关月。
  于是她看云黛兮是否真的生气的经验无比丰富,光是匆匆一眼,就知道人是不好哄了。
  不过她最不缺法子。
  边关月从怀里拿出一个落瑾花编织的手链在云黛兮眼前晃了晃,实诚地赔礼道歉,“虽然不知道你气我什么,但是我招惹的,还是我赔罪吧。”
  见云黛兮不接,边关月还给她兴冲冲地介绍,“万花城在这一点上就特别俗气,全是些情情爱爱的花,想找一个给兄弟姐妹的花都不好找,还是只有落瑾花沾点边,寓意着祝友人前程远大,万事顺遂。”
  至于这花多用于离别场景的事,边关月就不好明说了。
  “我给你戴上吧。”
  边关月攥过来云黛兮的手腕,亲自给她戴上手链,自我欣赏了一下,觉得不错才放开她的手。
  云黛兮心里又酸又涩,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微不足道的甜意,一瞬间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链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只能逼自己清醒下来。
  “你什么买的?”
  “早上吃鲜花饼的时候。”
  “我记得你这两天把都鲜花饼当成了零嘴,还没吃腻呢?”
  “花那么多,每样十斤,我都没吃过来呢。”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春宵楼的楼前。
  连绵不断的亭台楼阁,里面灯火辉煌,娇笑声隐隐约约传过来,看起来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