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喜欢看着你笑么?你只要好好笼络住他的心,让他一颗心思全在你那儿,非你不娶,任其他人的秋波送的再勤,也是无用。”
  “笼络?我想想辙。”
  青萝不禁忆起周辰安的故事,棠棠送了一个香囊,他从京师带到龙虎山,又从龙虎山带回紫禁城,想来是极合心意的,说明香囊管用!
  于是她有样学样,从绿竹那儿要了针线布匹,回到尚寝局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奈何实在手笨,香囊没绣出来,手指倒扎了几个窟窿眼,给她疼得眼泪汪汪。
  去钦安殿的时候,她向灵香提及此事,忍不住问:
  “除了香囊,还能送别的吗?”
  灵香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青萝奇道:“你天天跑乾清宫看男人,怎会不知道?”
  灵香一脸无辜道:“我只是看男人,又没处过男人,哪里知道?要知道我入宫的年纪,比你还小呢。”
  “算了。”青萝摆摆手,“赶明儿我去问问绿竹吧。”
  绿竹......
  她忽地想起来,绿竹曾去灵济宫给曹吉祥求过平安符!
  虽说姓曹的王八蛋是个宦官,可也算半个男人,他当时收下的时候很欢喜,说明平安符也是有用的啰?
  她正想着,耳旁只听灵香感慨:
  “要说这乾清宫的人,还是不如钦安殿的人好看,唉,要是能跟他结上亲,便是折我半辈子的寿,我都心甘情愿!”
  青萝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也不想道: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他喜欢的,是那种轻声细语笑不露齿的窈窕淑女,再者他又是周贵妃的亲弟弟,就算娶妻,那也肯定是名门之后,跟咱们呀,八杆子都打不着!”
  灵香不甘地撅起了嘴:“就没个万一吗?”
  青萝认真的想了会儿,道:“倒是也有。”
  “什么时候?”灵香急问。
  青萝一本正经道:“你呀,现在就回尚寝局,躺到床上,蒙上被子睡一觉,梦里会有的。”
  灵香那张兴奋的脸登时垮了下来,哼了一声,嘟起嘴巴不再接话。
  “不过你倒提醒我了。”青萝又道,“平安符,倒是可以找他弄一个。”
  等给月人上完香,她让灵香先回去,向小道士打听周辰安的所在。
  “知院在浮碧亭和贵妃娘娘说话呢。”小道士答。
  青萝不好去打扰,便立在殿外一侧等候。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周贵妃和周辰安低声说着话自林间小道走出。
  “我这就回去安排,剩下的看你了。”
  话音一落,周贵妃瞥见殿外的青萝,不由得变了神色,又开始上下打量起她来。
  “见过贵妃娘娘。”青萝惴惴行礼。
  “呦,元尚寝呀,在这儿侯着,有什么事吗?”周贵妃向她走去。
  “找周知院有点事。”她小声答。
  “哦,找我弟弟呀。”周贵妃瞟了一眼自己弟弟,又转向青萝,阴阳怪气道:“我就纳闷了,你这三天两头的往钦安殿跑,跟我弟弟有说有笑——怎地就和别个好上了呢?”
  “啊?”
  青萝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望向周辰安。
  周辰安翻个白眼,一把抓住亲姐姐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向外推去。
  “唉,你推我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少废话,快回宫。”
  “我是你姐啊,话都不能说了?”
  周辰安朝贵妃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几名宫女架起周贵妃就往外走。
  “哎,哎,你们听谁的?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
  话未说完,她已被架出了院门,门口的小道士砰地关上了门,将她隔在外面。
  周辰安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朝青萝挤出一个笑脸。
  却见小姑娘红着一双眼,目中尽是责怪之意:
  “我就不该信你!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骗人的!才从我这儿偷听到秘密,转头就告诉你姐姐,人面兽心,白瞎你这张脸!”
  “对不住,我当时也是没辙,非是有心告密。”他解释。
  “哼,什么有心无心,反正我的小命是不保了!”青萝哭丧着脸。
  “啊?”周辰安懵住,“你小命怎就不保了?”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因为钱皇后,是因为你!”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你姐姐准是不喜欢我往你跟前凑,所以想辙罚我呢。怪道那天又是让我转圈圈,又是让我伸舌头,原来是想打断我的腿,拔掉我的舌!这样我就不能往钦安殿跑,跟你有说有笑了!”
  “不是,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下好了,你把我的秘密告诉她,也不用断腿拔舌了,直接定个私通侍卫的罪名,乱棍打死更痛快!”
  她越说越悲愤,越说越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抽抽嗒嗒个不停:
  “你再怎么没辙,也不能直接让我没命呀!”
  她哭得周辰安手足无措,急忙解释:
  “你误会了,她不是要整治你,是想给你说媒。”
  “你哄三岁小孩呢,她堂堂贵妃,和我没亲没故,闲得发慌呢,给我做媒?”
  “她是和你没亲没故,但她和我有亲有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