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后一次。”
  言毕,她落寞离开。
  青萝又等了会儿,果见周辰安从里面出来。
  待他走远,青萝才动身离去。
  出了钦安殿,到了宫后苑,正碰上宸妃抱着吉王散步,便依例上前打了招呼:
  “宸妃娘娘。”
  “和嫔妹妹又来钦安殿啦。”宸妃面上堆起温和地笑。
  “嗯。”青萝也得体地笑,“妾来给过世的姐姐上炷香。”
  怀里三岁的吉王闻言,奶声奶气道:
  “香香,我也有香香?”
  “你也有?”青萝一怔。
  吉王举起手来,给她看腕间手串:
  “你闻闻,香香。”
  青萝认得,那是降真香做成的手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缭绕在人的鼻尖。
  她想了想,深嗅了一把他腕间手串,笑道:
  “不一样,你戴的这个是降真香,是用来辟邪的。我的呢,是燃香,用来祭奠过世的亲人。”
  “哦。”
  吉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宸妃又冲青萝笑了一下,便抱着他往别处逛去。
  青萝站在那里,又沉吟了会儿,向灵香道:
  “刚刚我瞧钦安殿有几株美人梅开得不错,你去折几枝来,给我的宫里添点香气。”
  “好。”
  “还有,猫可以叫了。”
  当晚,秋翠如约而至。
  “我瞧得清清楚楚,他们俩是勾搭在一处了!但我今儿个去,被阿真撞见了,估摸着尚明心害怕,就约周辰安后天再见最后一次。”
  青萝来回踱着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最后一次,这个机会,我得把握住了!”
  秋翠望着她,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娘娘但有需要奴婢做的,奴婢一定万死不辞!”
  青萝停住脚步,目光如电:
  “后天,我会去找万岁告密,等抓了现行,需要你来做证的时候,你可不许推辞。”
  “放心,奴婢绝不辜负娘娘厚望。”
  “嗯,去吧。”
  “奴婢告退。”
  秋翠躬身往外退去,忽然间对面的青萝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一旁的晓羽惊呼:
  “你的脸!”
  秋翠闻声抬头,不禁大吃一惊。
  不知何故,短短时间内,青萝的脸上、颈间竟布满了红疹!
  *****
  “红疹?”
  未央宫里,裹着外袍的宸妃一脸诧异。
  秋翠道:“是,她跟奴婢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间就起了一片,邪乎得很。”
  宸妃微一思量,目露疑惑: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
  “和嫔也是这么猜,她觉得肯定是明嫔心虚,联合周辰安耍了什么花招,才害得她这样。”
  “好不容易抓到了周辰安的把柄,想让元青萝出面替我蹚这个水,谁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
  “和嫔也发愁呢,她让晓羽明儿个一早就请医官来,快点治好她的脸,不然这模样,后天如何见万岁呀?岂不是白白错过了整倒他们的机会?”
  “好,我知道了。”宸妃点点头,沉吟道:“你先回去,别让人瞧见了,明日我会多派几个医官给她,盯着她的情况。”
  “是。”
  秋翠躬身退出,在夜色的掩映下回到长寿宫。
  宸妃这边,因惦记着青萝的情况,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次日青萝召医官的消息一传来,便立马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
  “你赶紧再带几个医官过去,以我之名慰问慰问,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贴身宫女穿梭于长阳宫与未央宫之间,不时地向她禀报情况:
  “娘娘,奴婢亲眼瞧了,和嫔的红疹是真的,医官说倒也不严重,开点药,喝下去,休息休息,就会慢慢退下去。”
  “娘娘,和嫔喝了药,睡过午觉后,红疹果然退了不少。”
  “娘娘,用晚膳的时候,和嫔脸上的红疹已经没了,整个人精神多了,跟人有说有笑的。”
  “那就好。”
  宸妃松了口气,当晚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醒来,用早膳时,还不忘让贴身宫女再去探探青萝的病情。
  不想贴身宫女探完回来,焦急禀报:
  “娘娘,不好了,昨儿个半夜,和嫔又犯病了!”
  “什么???”
  “本来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睡到半夜又起了一片红疹,还腹痛不止,根本下不来床!”
  “医官去了么?”
  “去了,给她做了针灸,又给开了药,和嫔昨晚难受了一夜,折腾得精力憔悴,一止住痒,闷头就睡下了。”
  “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病,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宸妃又气又急,想了一会儿,向她吩咐:
  “去,把淑妃找来。”
  “是。”
  贴身宫女离去没多久,便另有宫女来报:
  “娘娘,明嫔进钦安殿了,她和周辰安前后脚进了屋,到现在都没出来!”
  宸妃立时坐不住了,来至宫门口张望着淑妃身影,过不多会儿,只有贴身宫女一个人丧着脸回来:
  “娘娘,秀王和崇简王起了口角,两边打起来了,淑妃心系儿子,忙着去处理此事,无暇顾及您这边,说晚些再过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