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这美人问完了,不等赫连凛反应,那玉白的手便抬起,抚上了他的面具。
  两个公子哥几乎是被动地看着她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只见那带着淡淡玫瑰粉的手指尖在乌金的面具上缓缓游走,用柔软的指腹摩挲着面具。
  这动作并不怪异,可因为缓慢,便显出几分撩人的意味。
  苏幼月轻摸着面具,而后小指忽然一转,勾住了面具的边缘。
  就在她要发力的一瞬间,赫连凛却忽然抬手朝着她的手抓了过来。
  苏幼月面不改色,把手收了回来。
  旁边两个公子哥没看清她的小动作,还以为是赫连凛忽然想轻薄这姑娘。
  “小女子唐突了。”
  她行了个礼,便带着人毫不留恋离去。
  “这……”旁边的公子哥一时间不知所言,“赫连兄,你把人家姑娘都吓到了,咱们又忘了问人家闺名了!”
  这几日圣都里可没少人在打听这位姑娘身份的,就连国公府也在,可这个姑娘却像是从圣都城里销声匿迹了一般。
  若不是今日又见到,他几乎都以为,她已经离开圣都了。
  结果,又忘了问人家身份。
  赫连凛垂眸,而后忽然转身,朝着方才几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两位公子哥见状也赶紧跟上。
  可等他们三人出来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什么姑娘。
  “这面纱姑娘跑得还真是快啊。”
  “这次又得一番好找了,赫连兄,你下次可千万别忘记问人家姑娘姓名。”
  公子哥感慨两句,只能悻悻而归。
  但如今他却确定了一件事,这位面纱姑娘定是住在圣都城里的。
  那他们迟早都能找到人。
  沈府里。
  苏幼月几人刚回到府上,就碰到了正在后院练武的沈元杨。
  沈元杨虽年少,却已经崭露锋芒,舞起长枪来虎虎生威,空气里长枪呼喝的声音更是气势如虹。
  看到苏幼月,他几乎是立刻一愣,手上的长枪一个不甚就脱手而出,朝着站在前面的苏幼月和两个丫鬟飞来。
  他惊得面色一变,一边喊小心,一边朝这边冲来。
  折影原本在几个女人身后,身影一闪,就冲到了前面,一脚将长枪踢了出去。
  长枪飞入一旁的兵器架,竟生生钉了进去三分。
  沈元杨看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这个半瞎子,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但回过神来,见青萝和锦儿都在怒视着自己,他脸上闪过了浓浓的不自在:“抱歉,失手了,我不是有意的。”
  苏幼月眉目不动:“无妨。”
  她幼时也是习过武的,又在谢渊身边常见高手过招,还是能看出来沈元杨是不是故意的。
  说罢,她就要走。
  沈元杨却脑子一热,指着折影:“先别走,我想跟他比一场!”
  沈元杨目光灼灼地盯着折影,身上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兴致冲冲、斗志昂扬。
  难不成,这人就是话本上说的,身子有了残缺,不得不避世的高手?
  苏幼月目光在沈元杨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而后轻飘飘道:“不比。”
  说罢,她带着人就走。
  沈元杨瞪圆眼睛,急了,追了上来。
  “凭什么不跟我比?”
  “凭什么跟你比?”
  苏幼月反问。
  沈元杨噎了一下,才道:“强者相遇,自然是要比试!”
  “你?强者?”
  苏幼月嘴角多了一抹笑。
  虽然她笑了,沈元杨却高兴不起来了。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她在笑话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强者?
  虽然苏幼月没说几个字,却给了沈元杨当头一棒,气得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猛一下挡到了几人身前。
  “我不管,小爷我就要跟他比!”
  他一人挡在几人面前,刚好挡住园口,大有一种今天他不松口,谁也别想从这过的气势。
  在这沈府里,还没有他沈元杨办不到的事!
  沈元杨刚说完,迎面便是红影一闪,惊得他这个习武之人下意识闪到了一边去。
  路便被让了出来。
  苏幼月慢悠悠在手里掂了下鞭子,看着惊疑不定的沈元杨:“沈元杨,别找抽。”
  说罢,便继续离去。
  沈元杨回过神来,眼中的熊熊大火都快蹿了出来。
  这个女人,她怎么又敢打他?
  难道,她就不怕爹娘责罚,不怕家法,不怕家里人不喜欢她么?
  怒火当头,沈元杨脑海里闪过这个女人这几天在府里的所作所为,而后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怕……
  不是,她凭什么敢不怕?
  沈元杨百思不得其解,越来越好奇,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梧桐苑去亲口问个明白,可又实在拉不下脸,只能气得在原地又捡起长枪,乱舞一通。
  只是无论如何,这枪也无法再舞得酣畅淋漓,还越舞越烦躁了起来。
  直到当天晚上,他连做梦都是苏幼月那张可恶的嘴脸。
  就连梦里她都不肯放过他。
  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后,问他。
  服不服?
  沈元杨从梦里惊醒,气得浑身发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起来,拎着自己的长枪就想往梧桐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