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就要这样,才旺家。
  “你先回去吧,爷今日困了,回前院了。”永平王动了动胳膊,示意宋濯送自己回去。
  “王爷,我那里没有床不成,您都碰着我了,还要去前院。”白夫人说着更是委屈“嘤嘤”地哭了起来。
  原本永平王只是看着白夫人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毛,可这会儿听到她这哭声,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觉得四周隐隐约约地危机四伏。
  “走走走!”永平王再不停留,连解释一句都没有,转身就跑。
  看着永平王一行的背影,白夫人抹干眼泪,气得直跺脚。
  “夫人,王爷这是怎么了?”丫鬟抹香也是一头雾水。
  “回去再说。”白夫人寒着脸转身回了自己的冷香阁。
  抹香找出一件披风给白夫人裹上,又拿出早已经熬好的姜汤让她饮下。
  “平日里,王爷何曾这样待过我,莫不是有人在他面前挑拨过?”白夫人看了抹香一眼,“去查!”
  “是!”抹香应道,却又说,“夫人,王爷是跟四爷在一起,莫不是四爷说了什么?”
  “四爷为何会说我?”白夫人脸色一沉,“莫不是四少夫人?”
  白夫人本名白霜,她当初其实是想勾引宋濯的,结果倒是永平王上了钩。
  对于这个结果,白夫人是满意的,做王爷的妾可比一般人家的正头夫人都尊贵,更何况,永平王又不老。
  “四少夫人为何盯上您了呢?”抹香不明白白夫人怎么想到了这个。
  “当初我可是望远楼的姑娘,望远楼是夏家的,四少夫人想知道我当初的事也不难。”白夫人目光沉了沉。
  “奴婢明白了,可若真是四少夫人怎么会盯着咱们呢?若真是如此……”抹香话下半句不大敢说了。
  夏忱忱虽是商贾之家,可已经是王府媳妇,其他几个少夫人看不起也就罢了,却不是自家夫人能够对抗的。
  “听望远楼的旧识说,四少夫要在查每个人的来历,不定但到咱们头上了。”白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咱们明着没办法,暗地里还没办法吗?她的心思我何曾不知道,不过是看在王爷宠我,想拿捏我,让我帮她在王爷面前说四爷的好话罢了。”
  “夫人,不如就……”抹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夫人打断,“别乱出馊主意了,四爷不过是庶出,他能有半点儿承爵的机会吗?我若是跟夏氏合作,得罪了大房和三房,回头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夫人说的是。”抹香点了点头,“虽说咱们的人只是洒扫的丫鬟,但越是如此越不会引人注意。”
  “有理,这事儿你办得不错,自己去拿赏银。”白夫人说着懒懒地起身,“沐浴吧!”
  夏忱忱第二天从翡翠那里听到观言说这事儿,只觉得好笑。
  不过这些妾室争宠的手段,夏忱忱也没有多在意。
  “翡翠,观言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夏忱忱叹道,“可惜我身边缺不了你,否则让你在外边儿替我打理生意,定能多挣不少。”
  “四少夫人,奴婢能有什么功劳,是银子好使。”翡翠看得倒是清楚。
  “是啊,银子是真的好使,所以咱们要多多地挣银子。”夏忱忱感慨道。
  这时珍珠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四少夫人,这是戚姑娘的信儿。”珍珠说道。
  “何事?”夏忱忱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然后道,“戚姐姐说,京都今年大旱,虽然如今有些缓解,但粮食的价格还是高的,想贩些粮食去那边。”
  “这可是好事。”翡翠听着都眼睛一亮,粮食一向来钱多。
  “嗯,咱们家有现成的车队,这方面倒是省了。”夏忱忱也表示赞同。
  “只是……”珍珠迟疑了一下,“四少夫人,戚姑娘想亲自押粮食进京。”
  “亲自进京?这又何必。”夏忱忱第一个念头是不赞成。
  “戚姑娘说,她想进京看看形势如何,不定能找到其他的机会。”珍珠也觉得这事儿有些危险,因此当时便问了戚旎的想法。
  看看京都的形势?夏忱忱想到前世,在她过世后,永平王好像又带着一家子老小又回了京都。
  可惜当初只看到片段,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
  若真的如此,戚旎去京都看看倒也行。
  虽然夏家在京都也有生意,但那也只能侧面了解一下,真正想摆开了干,还得是自己人。
  但戚旎毕竟是个女子,夏忱忱还是有些不放心。
  夏忱忱想了想,提笔给戚旎回了一封信,大意是非常赞同粮食进京的做法,想了解京都形势的想法也是好的,但可以托夏家在京都铺子里的管事去打听,用不着自己进京。
  信送出去后第二天,戚旎的信便再次递进来了。
  信中,戚旎的态度非常坚决,并表示这虽然是夏忱忱的生意,但却也与她息息相关,如果夏忱忱真的相信她,便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未必就不如男儿。
  看着戚旎的信,夏忱忱很是感慨,甚至有些羡慕。
  “其实,和离了也挺好的。”夏忱忱轻声道。
  至少,是自由的。
  “四少夫人,您说什么呢?”珍珠脸色一白,给夏忱忱倒了一杯茶,“您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吓着奴婢了。”
  夏忱忱抿了抿嘴,叹了口气,提起笔又写了一封信。
  “你把这信交给宁师父,请她务必三天内给我答复。”夏忱忱将信递给珍珠道。
  “四少夫人,您是不是想请宁师父跟着戚姑娘去京都?”珍珠喜道。
  “是,只是宁师父已经多年没出门,也不知道她愿不愿。”夏忱忱并不想勉强宁师父。
  第94章 乔迁
  这事儿珍珠也不好说,宁师父虽然早年是江湖中人,可已退隐多年。
  为免夏忱忱失望,珍珠想了想,说道:“四少夫人,有的人歇下来就不愿意动弹,不行的话,咱们就雇个镖局跟着,您看呢?”
  “镖局肯定是要雇的,便如果宁师父跟着更好些。”
  宁师父同是女子,如果能贴身保护戚旎,夏忱忱会更放心一些。
  夏忱忱示意珍珠先去办,成不成的回头再商量。
  “奴婢这就出门一趟。”珍珠说。
  “若宁师父要见戚姐姐,你也从中安排一下。”夏忱忱想了想,又道,“你跟戚姐姐说一下,麻烦她进京后跟夏家的管事联系,让他们帮着打听一下安平侯府是怎么回事。”
  安平侯府的事儿戚旎自己去查怕是有些难,夏家的管事却不同,夏家的产业与勋贵之间多有往来,只要打听的不是私密之事,应该不难。
  “四姑娘这事儿,您想管?”珍珠有些替夏忱忱担心。
  古往今来,有几个嫂子插手小姑子的婚事能落着好儿的。
  “也不算管,只是打听一下,四爷不大放心,若安宁侯府家世人品实在是不成,提醒一下也是应该的。”夏忱忱说着将桌上的一枝花随手插到白瓷瓶里,竟相得益彰。
  “四少夫人,您可真是好人!”翡翠端着茶水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夏忱忱只是笑了笑,她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希望能行些好事,给自己换些阳寿。
  宋濯虽说也去查,但多一些消息,总是好的。
  “戚姐姐的宅子可定了?”夏忱忱又问珍珠。
  “定了,在戚家的东边。”珍珍伸出四个手指,“这个价卖的。”
  “好!”夏忱忱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那宅子是夏忱忱的,戚旎虽说手头紧,但如果要直接送给她,她怕是不接。
  很是费了一番工夫,找了好几个中间人,找了个老家遭了难,需银两救急的由头,终于将七百两买来的宅子,四百两卖给了戚妮。
  翡翠和珍珠对视了一眼,还是觉得自家少夫人真的是个好人。
  这中间的差价可是三百两呢,多少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果然,很快戚妮便送来了帖子,请夏忱忱去她的新居暖屋子。
  “翡翠,去库房把那东丹白玉梅花式盒找出来,外加一盒高丽人寿,贺戚姐姐乔迁大喜。”夏忱忱开心地吩咐翡翠。
  库房是翡翠领头收拾的,她最清楚东西在哪儿。
  “四少夫人,若说去贺戚姑娘乔迁之喜,只怕王妃不会答应您出门。”珍珠提醒夏忱忱。
  “我何曾是去贺戚姐姐乔迁之喜的,这只不过是顺路罢了。”夏忱忱一笑,“四爷吩咐今日让我送吃食过去,做为妻子,我能拒绝吗?”
  “那自然是不能。”珍珠立即回道,只是片刻之后又问,“可是,咱们不知道四爷在哪儿,王妃问起来,怎么说呢?”
  “随便找个地儿,我们不知道,王妃自然也不知道。”夏忱忱朝珍珠抬了抬眉,“回头,给明路那里送张银票过去。”
  许是观言贪财,因此宋濯的银子都由明路收着。
  珍珠现在也知道了自家姑爷的脾气性格,跟王爷那是一般无二,只要有银子收就一切好说。
  王爷都能为了银子,让四爷娶自家姑娘,银子在永平王府,那是硬通货。
  翟氏为了维护一个好嫡母的形象,自然不能做出有碍他们夫妻和美的事。夏忱忱很顺利地出了门。
  上了马车后,夏忱忱便直接去了戚旎的住处。
  至于那装着点心的食盒,自有人拎着去找宋濯,直到把他找到为止。
  戚旎打开门,看到夏忱忱还愣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出不来呢。”戚旎只是象征性地发了个帖子,却没指望夏忱忱真的能过来
  “戚姐姐乔迁大喜,我怎能不来。”夏忱忱一进院子便开始打量起来。
  这院子虽是夏忱忱的陪嫁,但她却没来过。
  “你那可是王府,哪里是能说出来就出来的。”戚旎嫁过,许家都那般严苛,更何况是王府。
  “我有法子,戚姐姐放心好了。”夏忱忱岔开话题,“这宅子,还不错呢。”
  “是不错,你来。”戚旎牵着手把夏忱忱带了过去,指着正房东边的房间道,“这是给你留的。”
  “给我?”夏忱忱颇为意外。
  “是啊,虽然你可能也不会过来住,但万一呢?”戚旎歪着头畅想了一下,“万一你以后也能当家做主,想出来随时都能出来,便可以在我这儿住一夜了。”
  夏忱忱听着不由得眼眶发热。
  最终夏忱忱要了西边的房间,自己不知有没有在这里住一夜的时候,何必让戚旎常住这西晒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