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话那人是周棘,他平常说话就这么欠揍...你别介意啊。”
  唐明海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权当是周棘心情不好才说话太冲。
  闻言,周棘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骆其清轻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看样子周棘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曾经认识,那他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说出来。
  那就当他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也挺好的。
  “以后就是队友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啊。”
  “对啊,你明天开始可要跟我们一块训练了。”
  “......”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想让他快速融进这个集体。
  时隔几年再次接触到“队友”这个概念,骆其清心中还是很快产生了不知名状的情绪。
  话说到一半,唐明海倏地又像是想到什么:“诶正好,你还没吃饭吧?跟我们一块去吃啊,顺便也当是大伙给你接风洗尘。”
  骆其清微微一愣。
  他很久没接触那么多人,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拒绝。
  哪知道话都还没出口,边上的周棘似乎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
  “和大家吃饭总没问题吧?”
  这让他怎么接。
  “没,只是...”骆其清远远看了眼保安亭几个大行李箱,有些为难。“我行李可能有点多。”
  在知道要搬来车队宿舍后,他下午就把行李一块收拾带了出来。
  让他几个大箱子拖去饭店多少有点不方便,总不能让别人帮他提吧?
  “这事好办啊!我直接帮你放到公寓前台不就行了。”小助理立马把活揽到自己身上,“行李交给我就好了,反正我也是开车来的,不碍事。”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骆其清也不好再找别的借口拒绝。
  目送小助理的车离开之后,他回到大堂等其他人。
  第一个下来的就是周棘。
  他长身鹤立,一身黑衣,头发细碎地散落额前。
  这个人的眉眼似乎天生就带了点冷感,但在看见外套被他松松垮垮地拎在手上后,他整个人又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气质。
  骆其清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面前这人愈发和他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但周棘只是在他愣神的片刻似是不经意地把视线落到他身上,很快便又看向别处。
  然后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掠过,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从上面下来。
  刚刚还穿着赛服的赛车手们,如今一个个都换回了常服,感觉人情味都变得更浓重了一点。
  “人都齐了吧?”唐明海梗着脖子点了点人,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吃海鲜是不?我跟老板要个包厢。”
  “等等。”
  走在后面的周棘忽然幽幽地开口。
  唐明海刚把手机举到耳边,听见这话后又转过头去,满脸不解:“干啥?”
  骆其清也不动声色地侧头去打量他。
  周棘逆着光,深邃的面容半明半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众人才听见他说:“换一家。”
  在骆其清的印象当中,周棘并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但距离他们当初在一起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五年,完全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他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谁知下一秒,他又听见人群中一个队友弱弱说了句:“哥,刚不是你提议去吃海鲜的吗?”
  ...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周棘清了清嗓子,面对众人的目光,他没有流露出丝毫尴尬:“我晚上吃海鲜睡不着。”
  “......”
  您还能再编得再离谱一点吗。
  但好在这群人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唐明海很快掐断电话:“那您老说吃啥?”
  “去隔壁羊庄,我请。”
  去饭店的路上,骆其清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周棘。
  他总觉得这个人有哪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然而周棘全程都在看着手机,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十分钟后他们到了目的地,估计这群人平时也没少来这里,老板见到他们之后,便立刻热情招呼他们进了大包厢。
  骆其清跟着唐明海坐到了包厢靠里的位置。
  周棘坐在了最外面。
  “东西按老样子上,米饭按人头打。”
  老板乐呵呵应下,大手一挥又给他们桌送了两份配菜。
  这的东西的确很好吃,半碗羊肉汤下肚,骆其清终于感觉自己手脚有了温度。
  他今天下午收到签合同的消息时收东西太急,也没注意看天气,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来了。
  哪知道外面会这么冷。
  羊肉和萝卜在锅里翻滚,不断地往外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多吃点,瞧你这瘦胳膊瘦腿的!”
  唐明海热衷于给他夹菜,没过多久,骆其清碗里都快垒了一座小山。
  眼看着又有一块羊排要放到他面前,骆其清赶忙道:“我快吃饱了。”
  “你这也吃太少了吧?”唐明海嘟囔着把羊排放进自己碗里,“我感觉肚子还空着。”
  “明子,老邓说过咱要控制体重啊!”旁边的队友笑着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