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太多这些了,即使昼夜管控的很严,但那群人让他感到危险。
  关上最后一道隔间的门。蓝辞把自己蜷缩在角落。手机在背包里,蓝辞在黑暗里用手无力慌乱地扒着。等他找到手机,黑暗里亮出惨白的光,他看到自己颤抖的手指。
  蓝辞咬着胳膊,保持自己清醒的理智,找出徐萧的电话。
  电话嘟嘟,无人接听。
  许则川没有理由给他下药,他和许则川没有任何恩怨,他们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宁渡。
  可他和宁渡已经结束了,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蓝辞浑身抖的像是一只绝望的天鹅,朝空气里露出那节纤细脆弱的脖颈,任身上奔涌的情欲将他一口吞没。
  宁渡想过很多种他和蓝辞再见面,去坦白的场景,可唯独没想过是在如此双方不平等的情况。
  徐萧找人拿了钥匙,快速旋转打开,还未推门,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手腕。
  “萧姐,人我带走。”
  “宁渡,玩没意思。”徐萧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从不要没想过以后的感情。”
  徐萧往后退了一步。
  “好,记住你说的话。”
  宁渡放开徐萧的手,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一片漆黑,只有一道月光从窗外照进,映在地上一片银影。低吟的喘息从深处传来。
  很低很轻,混着抽泣。
  宁渡循着声音走到换衣服的隔间,推开了门。
  月光倾泄,如同给一只娃娃镀了层银辉。光影下,蓝辞黑色的裙子被揉的混乱,两条细白的腿幅度很小地相互摩擦。
  黑色的长发散开铺在洁白清瘦的脊背,月光洒在他抖动的肩头,那张清秀夺目的脸上染着欲望的颜色,黑色的眼睫挂着水,抖动,一滴眼泪从脸颊滑下。
  宁渡见到了他的乐园。
  第26章
  宁渡带蓝辞去了酒店,怀里的人浑身发烫,在他怀里不停抖。
  烈性的情药让他神志不清,宁渡把他放到床上,他头抵在宁渡肩窝,急促灼热的呼吸带着莫名的引力。
  “好热....”
  痛苦地低吟响在耳边,宁渡撩开贴在蓝辞侧脸的黑发,轻轻吻了下蓝辞的额头。
  “蓝辞,上次和我说的,撩裙子,还作数么。”
  蓝辞热的理智全无,身下疼的难受,眼里尽是水雾,每当他想去搂身上的人,手指都会颤抖着抽回。
  理智像是被焚烧殆尽,只留下最后的灰烬。
  像是来到了仲夏夜的乐园,你园内所种的结了石榴,有佳美的果子,并凤仙花与哪哒树。并各样乳香木,没药,沉香,与一切上等的果品。你是园中的泉,活水的井,从黎巴嫩流下来的溪水。
  北风阿,兴起。南风阿,吹来。吹在我的园内,使其中的香气发出来。愿我的良人进入自己园里,吃他佳美的果子。
  夜风一吹,像是残夏将近。
  门被轻轻带上。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朝电梯口走去。
  爱欲和欲望有一道鸿沟,涌动的情浪固然销魂,但有了爱这个限定词,那么占有的欲望也可以充分舍弃。
  急事慢做,有些事情如果做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
  蓝辞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灯看了很久,久他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只敢回忆一遍。
  宁渡抱着他,让他靠在冰冷的镜面,裙子被掀开,滚烫的呼吸缠着情潮引诱着人朝着那个乐园走去。
  蓝辞坐起身,偏头。
  床头放着一杯未喝尽的水。
  蓝辞下床,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他喉结滑动,犹豫了一会儿,脱下了身上不属于他的白衬衫。
  衬衫落地。
  蓝辞缓缓抬头。
  只看了一眼,蓝辞救闭上了眼睛。随后唇角扯起讽刺的笑容。
  他越发看不透宁渡了,又或者说,他从未看透过宁渡。他一直以为,宁渡再怎么样,也不会恶劣,在游戏里都没有想要的,结束之后,就更不会来取。
  他以为皆大欢喜的结尾,不过是宁渡的兴趣未尽。是他对宁渡存了太多幻想,实际上的宁渡,也不过如此。
  蓝辞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还未走出洗手间,蓝辞听到门响。
  走出洗手间,宁渡也转过身。
  蓝辞脸色苍白,隔着距离和宁渡对望,宁渡没说话。
  “宁渡,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蓝辞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他嗓音很低,带着被昨晚药物折磨的嘶哑,如果不是当着面,和他认识的人几乎都认不出那是他的声音。
  蓝辞忽然承认,他对宁渡有感觉,可以说他斯德哥尔摩,对“绑架”他的人产生了依赖。但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的感觉,宁渡对他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朝他靠近,和他亲近,是蓝辞无法抵抗的。
  感觉可以随着时间断,趁着时间还不晚,只当做了一个荒唐梦。可宁渡也要有始有终,太没有底线,让他感觉不到安全感,就会让他的心理防线变的脆弱。
  他因为相信宁渡,所以不会拒绝许则川。这是他的问题,但宁渡呢?
  值得他信吗?
  宁渡被蓝辞破碎的目光刺痛,他站在原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无法解决。
  他处理过很多复杂的难题,可蓝辞不是一个问题,感情也无法当作一道题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