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匕首,朝着太宰治冲了过去。
  他想要殊死一搏,却在抬脚的瞬间听到了枪响。
  他下意识地转头朝着老大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老大完好无损。
  但还没等他松口气,他忽的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身上流淌了下去。
  老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入目的却是一片猩红。
  他这才反应过来,中弹的是他自己。
  而在他背后,太宰治的亲信们正好放下枪。
  “可惜了,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吧。”太宰治遗憾地摇摇头。
  在大脑接受了中枪的事实之后,疼痛如山崩吞没了老二。
  “啊啊啊啊啊!!”
  老二的哀嚎声响彻了这片楼顶。
  哀嚎声传到老大耳中,老二身下的鲜血染红了老大的双眼。
  连枪口指在他的头上都没能动容的他,此时双眼猩红,疯了一般朝着羽柴夏攻击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
  羽柴夏见状,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老大的身子也轰然倒地。
  在最后时刻,他拼命的想要朝着老二和老三的方向爬过去,但最后在距离他们数十米开外断了气。
  太宰治踏过地上的尸体走向羽柴夏,“终于解决了。”
  “嗯。”羽柴夏将武器收好。
  太宰治来到羽柴夏身边,好奇地问道:“你完全没有受那个小个子的术式的影响吗?”
  “那个恐惧的幻觉的术式吗?其实还是有一点影响的。”羽柴夏回道。
  那个术式发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片虚无,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了他。
  在那些黑暗中,有些零零碎碎的碎片漂浮着,他看到五条悟重伤倒地,看到夏油杰失去了半边身子,看到灰原雄了无生气地躺在解刨台上,看到七海建人身体炸开。
  羽柴夏冷眼看着这些片段,却没有任何身临其境的感觉。
  被相信的未来才是真正的未来。
  被征服的恐惧不足以成为恐惧。
  在羽柴夏打心底里不认可这些场景的瞬间,术式便解除了。
  “那你在里面看到我了吗?”太宰治指指自己。
  “没有哦。”
  “诶,我的未来都不值得你担心吗?”太宰治苦下脸。
  “说不定是因为你的未来不是悲剧呢。”羽柴夏随口说着,抬手招呼太宰治,“我们走吧。”
  太宰治撇撇嘴,目光扫过羽柴夏,忽的看到羽柴夏的侧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血迹。
  “等一下。”太宰治拉住羽柴夏的手。
  羽柴夏不解地看过去,太宰治已经上前两步走到了羽柴夏身前。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在这个距离太宰治甚至能将羽柴夏卷翘的睫毛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距离称得上危险,如果太宰治想对羽柴夏图谋不轨,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太宰治只是垂下眼眸,掏出手帕帮羽柴夏擦去了侧脸上被溅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轻柔,像是擦拭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虔诚又珍视。
  “沾上血了吗?”羽柴夏问道。
  “嗯。”太宰治退后两步,向羽柴夏亮出手中的手帕,用惯常开玩笑的语调开口:“好险,差点要被叫去警察局喝茶了。”
  “你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羽柴夏开口。
  “这个还是不太可以的吧!”太宰治反驳道,“真是的,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夏,刚刚也是,看到我被挟持也完全不管我的,你好狠的心啊!”
  “明明是你故意被抓住的,怪我干什么。”羽柴夏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完全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反而振振有词,“这是在做演练!万一到时候我真的被当成人质抓起来了怎么办!”
  “那就自认倒霉好了。”羽柴夏冷冷地开口。
  “这是什么话!”太宰治非常不认可,“如果是夏你被当成人质抓住了,我肯定会满足绑匪的一切要求的!”
  “不会的。”羽柴夏忽的开口。
  太宰治以为羽柴夏不相信他,斩钉截铁地开口:“我会的。”
  “我是说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我很强。”羽柴夏转头,对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恣意的笑容。
  那笑容落到太宰治眼中,又从他眼中滑落到心脏。
  这一刻,太宰治心脏狂跳。
  不过他也更加确定,羽柴夏变了。
  之前的羽柴夏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有人改变了他。
  这个认知又叫太宰治不自觉的冒酸气。
  这两种感觉交叉在一起,让太宰治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
  羽柴夏向前走了两步,却发现太宰治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了?”
  “我在想要让你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好。”太宰治说着,抬脚跟上羽柴夏。
  太宰治不提,羽柴夏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要不我请你吃饭?”
  “不行,这个太简单了。”太宰治否决了羽柴夏的提议,“我会想一个能够赚回我的精神损失的项目。”
  “那你慢慢想好了,我先回找森先生。”
  两个人回到港口mafia的本部大楼,太宰治目送羽柴夏进了森鸥外的办公室,百无聊赖地蹲在外面等。
  就在这时,他听到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