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说:“我从刚刚的花贩那里买来的向日葵,送给你,谢逢歌,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亲亲。”
  肿柄菊素来有“假向日葵”之称,一些花贩把它当作向日葵卖,刚刚那个花贩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他们卖花的人也分不清这些花的品类。
  谢逢歌微笑着接过兰笙的“向日葵”,垂首,享受兰笙隔着口罩亲吻在面颊上的触感。
  “我背你去路边吧。”
  “你要背我回家吗?像上次下山一样。”
  兰笙实在是太感动了,谢逢歌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只送了谢逢歌一束花。
  伏在谢逢歌背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他以后就不要谢逢歌追他了,而且他想了想,做0也没什么的,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做1。
  兰笙被谢逢歌背着,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他的脸贴着谢逢歌的脸,双手环着谢逢歌的脖子,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了酒馆里带出来的东西,还有一束冒头的花。
  和太阳一样的颜色。给人希望和新生的感觉。
  “谢逢歌。”
  “嗯?”
  “明天没有课。”
  “是的。”
  “也没有考试。”
  “嗯对。”
  “我们现在是去你家里吗?小笨在的那个家里?”
  “是的,那里离这里最近。我们大概再走十分钟就到了。”
  “那我们今晚试试吧?”兰笙趴在谢逢歌耳边说。
  谢逢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他想了一会儿,脚步沉稳地继续向前。
  兰笙蹭蹭他的面颊以示询问。
  谢逢歌无奈摇头:“真是醉了。”
  但是兰笙觉得自己此刻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他还是轻轻地问:“你不想要吗?”
  清新的果香和酒香洒在呼吸之间,谢逢歌的头脑也不像刚见风时那样清明了。但他依旧在认真地回答:“想的。”
  “那我们试试吧?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了。”
  明天没课,也没有考试。
  今晚两个人喝了点小酒微微醺,兰笙发出了这样诚挚的邀请,而他最近也学习了很多相关视频。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可谢逢歌只是沉默地向前走,他知道自己的喉头发紧,却不愿意发出点声音清清嗓子。
  兰笙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口罩,整张脸露出来,得以和谢逢歌的脸肌i肤i相贴。
  他像依偎着取暖一样,和谢逢歌面颊贴着面颊。其实他在嗅谢逢歌身上的气味,一种很干净的、冷冽但清新的香气。
  那好像是谢逢歌皮肤的味道,兰笙说不清,只是闻见了就觉得心里喜欢。
  他脑子里想,如果有人蒙上他的眼睛,又把谢逢歌丢近一群人堆里让他来找,他光是通过气味就能认出谢逢歌。
  他心里也特别喜欢谢逢歌。
  他想和谢逢歌试试。
  于是兰笙凑在谢逢歌脸上到处亲亲,像小动物一样地嗅闻,蹭蹭贴贴。
  他此刻已经是用近乎乞求的口吻了:“谢逢歌,我想和你试试,就今天。待会儿……好不好?”
  谢逢歌停下步子,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望见别墅区的昏暗灯光。
  快到家了。
  他的神经却紧绷着。
  鼻息间环绕的清新香气,几乎让他丧失掉冷静自持的神态。但此刻他却比沾酒前更加头脑清楚。
  任何的气味、声音、触碰,都在紧张而激烈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大概是酒精和激素的双重作用,心脏泵出源源不断的血流,往下沉,腹部的肌肉也因为高度紧张而绷紧了,攀附出异常显眼的青色经络。
  汩汩的血液在里面鲜活灼i热地跳动。强烈的涨i涩感难以压制地抬起。
  “谢逢歌?”兰笙察觉到两人触碰间的热i息,将脑袋埋得更低了,声音有些发颤。
  “嗯。”谢逢歌哑声应道。
  “绿灯了。”
  谢逢歌重新迈出步子,背兰笙过马路。
  两人沉默了一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兰笙的心也跳得咚咚越来越响,眼皮也烧得越来越烫。
  他一低眼就能看到谢逢歌的回答。
  谢逢歌是想的。谢逢歌没有故意说些漂亮话来骗人。
  兰笙对这一客观事实感到高兴,同时越发觉得紧张。
  尽管他已经四肢无力,但是他坚定地相信自己并非是醉了,他认为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滚i烫。
  室内拖鞋是谢逢歌帮忙换的,浴室是谢逢歌抱着去的,澡也是谢逢歌帮忙洗的。
  兰笙沉默着一言不发。他无辜的情态,像一只可怜的待宰羔羊。
  等到谢逢歌用浴巾裹着他抱到卧室里,将他放倒在床上。
  兰笙仍然是一言不发地双臂环着谢逢歌的脖子。
  他感受到谢逢歌好像要起身,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用力抱紧了谢逢歌。
  谢逢歌动作一顿,侧过头和兰笙对视。
  刚刚沐浴过的青年浑身滚i烫,那双桃花眸子仿佛要哭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执拗和决心。
  光是这样对视一样,就足以耗尽谢逢歌平生最大的自制力。
  “乖……再这样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不好的事的。”
  谢逢歌的唇几乎和兰笙的唇吻得难舍难分。从进入这栋屋子,到现在,这是第几次情难自禁地接i吻,他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