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是在做完刚刚这一举动过后问。
  从戚矢臣问出这话后, 帐篷里很寂静。
  虞书侧坐着,他没有去看戚矢臣的眼睛。
  “戚先生,你女朋友很漂亮。”
  虞书只回了这一句, 不相干的回答。
  说完后,虞书便躺下,侧过身子,背对着戚矢臣睡觉。
  戚矢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虞书的话,他什么也没有说,起身把帐篷拉链拉上后,又把夜灯关了, 在旁边的位置躺下,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虞书是闭眼假寐,戚矢臣则是躺着盯着帐篷顶部。
  其实戚矢臣大可以解释,说他从来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那些人只不过是挡箭牌而已。
  但他是自己选择踏进染缸中间的,这时候你再去告诉虞书你洁身自好, 从未有过任何逾矩。
  就算虞书信了他这一次,以后他身边的朋友也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以前的事, 让虞书知道。
  信任这东西是很宝贵的,一旦有了怀疑, 很难修复如初。
  那些朋友,只是看到戚矢臣展现给他们所看到的, 所以就算戚矢臣此刻推翻所有一切,告诉虞书真实情况,虞书也是怀有警惕心的。
  一个劣迹斑斑的人,怎么能获得全部信任。
  戚矢臣头一次体会到了,父亲说的,人生两难全。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没有联系了。”
  戚矢臣思虑很久,才说了这么一个回答。
  虞书听到对方的回答后,睁开双眼,随后又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戚矢臣传递的意思很简单。
  现在的他,是单身。
  虞书不确定戚矢臣想通过这句话,传达除单身以外的意思,还是说真的只是回答他的那句话。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躺着,虞书也不敢翻身,戚矢臣搭的双人帐篷很大,但是在野外,帐篷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
  虞书担心翻身后会和对方有所接触。
  其实之前他并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是在刚刚戚矢臣握住他的手腕后,松手时,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
  那种感觉像触电,细细的电流顺着血液到身体各处,且让他后背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
  虞书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就算是之前师兄抓他的手,或者揽他的肩,虞书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反应。
  或许是,戚矢臣的温柔,让虞书放松了警惕,把对方归为朋友,却忘却了戚矢臣这个人本身就是危险的。
  他养了一条蛇。
  他在野外为了生存,杀了母蛇,吃蛇蛋蛇肉,留下了唯一一个蛋,并不是他心善,而是他的救援刚好赶到了。
  戚矢臣把蛇蛋带回家,孵化养大,带在身边宠着。
  这种心理素质,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这种情况换做虞书,他是做不到的,因为每一次看见那条蛇,都会提醒着自己之前做过什么,画面会从记忆里自动调转出来。
  一次又一次。
  虞书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他胡思乱想到困意来袭,最后他睡着了。
  戚矢臣一直安静的躺着,动也没有动。
  他静静的听着虞书呼吸从有序到绵长,在虞书睡着后,他才动了身子。
  他轻轻的坐起身,在夜色中看了一会虞书的侧颜后,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休息。
  虞书体温长年偏低,他低估了这里夜间的温度,就算是他穿着外衣,地下垫被子又盖着被子,他还是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寒冷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根本无处躲藏,而且他自身的体温根本暖不热被窝。
  这次的冷,跟上一站的冷不一样,就算是盖被子也解决不了。
  他和戚矢臣两人睡觉之间保持着距离,不像其他人那样,两人搭伙睡一起,相互保暖。
  所以在下半夜,虞书冷得厉害,开始无意识往身边热源凑去,戚矢臣一直没有睡着,他就像鹰一样,时刻注意着虞书的情况。
  虞书像小动物一样,慢慢的凑到他身边贴着,戚矢臣轻轻掀开自己的被子,把他整个人盖住。
  虞书像从冰窖掉入温暖的阳光里,所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得更沉。
  第二天清晨,戚矢臣先虞书一步醒来,为避免虞书醒来尴尬,他把被子都给虞书盖上后,他自己拿上外套出帐篷去了。
  这个时间,大家伙都没有醒,戚矢臣走到河流边捧水洗了脸,清醒后,他又顺着河流岸边往上走,提前探察四周的情况。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戚矢臣看见了人烟,河对岸远处有人居住,不过看样子像是原住民。
  房屋是建造在树杈上的,对方穿着也特别原始,有两个人在河边用叉子叉鱼。
  戚矢臣隐藏在暗处,没有让对方发现自己,因为大多数原住民很是排外,甚至是带有危险的。
  昨天他们来得太晚,探察范围没那么广,所以没有发现,等下等其他人醒来后,他们还是得换一个地方。
  戚矢臣回程时,脚步比去之前快了不少,回到营地时,大家都醒了,在营地附近溜达。
  “收拾东西,我们换一处地方。”
  戚矢臣话语简洁,命令大家收拾。
  “戚哥,怎么了?”
  其中有人好奇的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