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这难产是因为个啥,我这后面还有几个快生了的,这可咋搞,不能都这样吧。”大娘拿来毛巾给两人擦手。
  “不能,这只是猪仔大,头胎,不会生,大热天产仔母猪也遭罪,要是不放心了,后面几只在母猪产前三天料里边加上黄芪多糖30g林肯大观霉素10g拌到料里面给吃了,缩短产程。”
  “行,麻烦你俩了,这小伙子也跟着又累又臭。”
  大娘给两人塞了几颗桃子吃,唐尘不知道该不该接,曹老头点点头,两人拿着东西才回了卫生室。
  “曹伯,你还负责兽医这一块吗?”唐尘把白大褂脱了,和曹伯的一起泡到水池里准备洗洗。
  “以前啊,没有系统的学习,就师父会什么教什么,我跟着我师父啥也学了一点,扎针输液,开药接生。给牛配种什么都有。”曹伯嘴里抽着烟,在本子上写着接诊记录。
  “什么都学了一点,什么都学不精,小毛病都可以治,大点的毛病就不敢了。你不一样,持证上岗,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行。像这些接生配种的,撂给我就成。”
  唐尘点点头,把衣服洗完晾起来。
  “曹伯,几点了?”
  “嗯,五点二十了,可以回去了,赵大娃应该一会就来了。”
  “曹伯你晚上住这里吗?”
  “回家的,我家就在那边几百米,不远的。”曹伯指着东边给唐尘说。
  说着一阵摩托车轰鸣声传来,赵烈朝着唐尘直直骑过去,在摩托轮胎快碰到唐尘鞋尖才停下来。
  “胆子可以啊,这么相信我的技术?”赵烈跨下摩托车抱着头盔揉揉唐尘的头发。
  “嗯。”反正唐尘是不会说自己是被吓住了,没反应过来。
  “曹老头,我妈药没了,再给点。”
  “一直这样不成,喝药治标不治本,不行去大医院看看。”曹老头拿几盒止痛镇静的药给赵烈。“小尘,登记一下。”
  唐尘看一眼药,皱起眉“阿姨怎么个头疼法?”
  “这可问住我了,就老毛病,不能晒太阳,不能淋雨。”
  “对哦,小尘会针灸,回去把个脉试试,总比一直喝镇痛药强。”曹老头灵光一现,这何尝不是个好办法。
  “也成,那这药先不拿了。”赵烈把药又放回架子上。
  唐尘拿了几包针,和赵烈一起回家了。
  到家洗了手,赵母喊两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唐尘没吃多少,大概是因为下午给猪接生的原因,感觉没什么胃口。
  “阿姨,我听赵哥说你头疼,你是怎么个疼法呢?”唐尘小口小口吃着饭,想起问赵母头疼的事,自己都把针拿回来了。
  “老毛病,就和神经疼似的,耳朵也难受,受热受凉都不行。”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明天早上给阿姨号个脉。”
  赵母惊喜“不介意,乖崽还会号脉呢?”
  唐尘:“会的,学的就是中医。”
  没吃几口,唐尘就放下了筷子,赵烈吃得快,看唐尘和他前后放下筷子有点惊讶。
  赵烈:“不吃了?”
  唐尘:“饱了。”
  “屁嘞,咋我就不信你这小身板吃这么点能饱了。”赵烈手伸过去摸摸唐尘的肚子“瘪的,吃哪儿去了。”
  唐尘被莫名摸了肚子有点羞怯“吃不下了。”
  赵烈看着唐尘葡萄般的眼睛,小嘴巴轻珉,这是撒娇呢,怪不得唐铭那么疼着这弟弟。
  “不想吃就不吃了,去和赵烈坐那边吃点水果。”赵母更看不得小孩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在赵烈胳膊上呼一巴掌,让他带人去客厅看电视。
  赵烈带人去客厅,打开电视机是新闻频道。
  “小尘,小尘,叫着那么别扭,为啥不叫小唐。”赵烈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扔一颗樱桃。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对于称呼唐尘倒是没什么所谓。
  “今天有接诊吗?”
  “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
  唐尘把事情的经过给赵烈讲述一遍。赵烈笑的差点被樱桃核噎住,唐尘挪过去给咳嗽咳的震天响的人拍背,别因为自己给噎死了,就不好了。这个死法多少有点讲不出口。
  “哈哈哈哈哈,第一天就碰着给猪接生,你这运气吧。”
  “我以为的卫生室只会治人。”
  “笑什么呢,和那破锣似的。”赵母端着一盆什么东西走进来。
  唐尘看着小盆里的虫子有点怵,带壳,有眼睛,和蝉蛹不一样,应该是炸过上面还撒着辣椒粉。
  “这是炸知了,也叫蝉。尝尝?”赵烈拿着一个蝉递给唐尘。
  唐尘不知道该怎么拿,这能吃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怎么下口。
  看出唐尘的犹豫,赵烈直接让他张嘴。
  唐尘张嘴接过,脆脆的,有点炸鸡那种味道,里面被炸透了,味道可以接受。
  赵烈和赵母两人看着唐尘的表情,解读出可以接受的意思后,让唐尘再吃点。
  三人唠着猪接生的事,吃着炸知了,赵烈发现突然唐尘不吃了,舌头在嘴里顶来顶去。
  “怎么,又想起猪圈的味道了?”不怪赵烈这么想,毕竟刚刚唐尘没好好吃饭,就是因为猪圈。
  “扎嘴了。”唐尘轻抿着嘴,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两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