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委屈了,你俩现在身份比我还高呢,一个九天猫王一个九天鸦王,我还没封上王呢,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在我这你永远不会失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白眉儿。”简宁安抚它几句,它才开心起来,在果果背上蹦哒几下,表示接受她的安抚。
  简宁真担心它哪天幻化成人形,跟个人精似的。
  “夫人,你不在家好好歇着,上这来干啥?”丁有田开门出来问道。
  “还说呢,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我正梦到满满一大盘龙虾,刚伸手要去拿就被吵醒,讨不讨厌。”简宁剜他眼道。
  “夫人是说的海虾吧?”
  “怎么,你知道龙虾?”
  “我师父就爱吃这道菜,因其形状似龙,早先被称之为龙虾,后因龙字犯了皇上忌讳,才改为海虾。每年当季的时候京城和各大州郡的大酒楼都有得卖,只不过数量不多,而且死贵,一般平民百姓家很少有人食用,我怎的不知?还有人拿虾壳制灯呢。”
  “老六的酒楼应该会有,我曾听师父说过,每年五至九月正当季,夫人想吃返京途中就可以去吃,这有何难?”
  丁有田说罢,笑着伸手抚上她小腹,“想来不是夫人贪嘴想吃,是咱们的孩儿嘴馋想吃了。”
  “别烦人了,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简宁下巴朝桌上古琴点下,“给刘叔放回原处,别回头他回来了找不到。”
  “师父后面这些年早不抚琴了,横竖我后面这几年没见他老人家再抚过琴,也不知他上哪去了,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唉。”
  他叹口气,又抱上了那床古琴,他弹指在琴面上敲敲,“这琴的木质极好,放这可惜了,师父曾有言,他这屋里的物件凡我用得上的尽管取之。明儿我拿去问下瑾瑜看他会不会,让他把音给我调好,再教教我,走吧。”
  翌日,他抱上琴还真去了镇上找杨瑾瑜,凡官家公子没有几个不会琴棋书画的,几乎是打小的必修课。
  “师爹,这把琴价值可不菲,是南相的吧?放着南相这样的名师你没跟着学成,委实是人生一大憾事啊!”杨瑾瑜看过琴后着实替他遗憾。
  “别废话,你会就赶紧把音给我调好。”
  丁有田在普仁堂待了个把时辰,他准备转去时刚出普仁堂,还和杨瑾瑜在门口说话一辆马车驶过来停住了,丁珠和一抱着孩子的仆妇自马车上下来,“四叔。”
  她款款给丁有田福了一礼。
  举止看去比从前端庄沉稳,想是这几年真个长进了不少。
  丁有田同她说了会话,问了下杨大人的近况,得知杨大人也已升任京官,携夫人已在上京的途中,他叮嘱丁珠,“回去只对你爹娘提及在雁城遇到过我们即可,不要同你爷奶提及,一个字都不要说,可记下了?”
  “四叔放心,侄女省得。”丁珠又微福了一礼道。
  童八斤赶车过来了,丁有田看眼仆妇怀里抱着的孩子,看上去不到一岁,他自怀里摸了摸,也没啥好东西可给,杨瑾瑜待要进店去拿东西被他拉住,他对丁珠道:“等来日上京后再让你四婶补,先回吧。”
  丁珠谢过,带着仆妇转身上了马车。
  丁有田让童八斤赶着车超了丁珠那辆马车先行往村里赶去了。
  丁珠带孩子回家的当天,老丁头和孟氏就闹得不可开交,只因丁珠给丁权买的砚台比给丁富的好,丁权丁富都在族学里念书,丁富在孟氏跟前念叨了几句,孟氏一听立即闯去老大屋里,勒令丁珠立刻把给丁权的砚台和丁富的换了。
  所有带给娘家人的东西都是丁珠带人自己去店铺里挑的,买砚台时给丁权的恰好只那一块,再一个砚台也不是她分下去的,她到家时丁权丁富还在族学里,是高氏和孟氏挑他们挑的。
  老孟氏可不管这些,她要丁珠去换回来,丁珠想着高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也犯不上得罪高氏,便婉拒了。
  这下老孟氏急眼了,跳起脚把丁珠的过往翻出来骂了个遍,丁珠随行的还有杨府上的仆妇丫鬟和小厮,气得丁珠哭着要撞墙。刘氏和孟氏干了一架后,长哭着一路披头散发先是想往老屋来,后觉着不妥,又哭天抹泪的往里正家去了。
  简宁和丁有田还是听二妞三妞说起才知道这回事,二妞三妞一觉起来就和好了,两人在村里玩听到动静还去看了会热闹,回到家两人就学给简宁听。
  三妞道:“娘,大姐姐哭着要寻死,大伯抱头蹲在屋门口哭,大伯娘和......”
  “和她婆婆。”二妞见三妞顿住,想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老孟氏,她接过话继续学给简宁听,“她俩打起来了,相互抓了几下,大伯娘哭着去里正爷爷家了。”
  简宁指指她俩,“从今儿起,村里不管谁家有个什么事,或吵或打,不许你俩去扒门看热闹。相骂无好口,听了一肚子的浑话对你俩没好处,你们要敢学了那些话来骂人,只要让娘听见了看娘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听见没?”
  老孟氏脏话连篇,简宁不用想都知道她嘴里会骂些什么,她拿眼去看丁有田,“杨大人和他夫人为人都不错,你主意多,看看怎么解决,闹下去对杨大人名声也有损。”
  丁有田微一笑,“这事易解决,我去里正家走一趟。”
  他到里正家时刘氏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孟氏,看到丁有田来了她有些虚,怕他嫌他们破事多,赶紧收了泪闪过一旁,垂了头。
  里正吧哒抽着烟,他也是大写的服了老丁头和孟氏两个,拿着这两个老货他实在头疼不已,隔三差五就出幺蛾子,闹得人仰马翻。
  “看你们这事闹得,又把有田侄儿给惊动了。”里正扔了烟杆,刚要起身,丁有田上前在他肩上按下,“不必,老叔,你老是长辈,坐着就好。”
  里正叹口气,眼往一旁的刘氏睃眼,“是为那起子事来的吧?”
  丁有田拱下手,笑道:“正是,这事并不难,听我说。”
  刘氏一听忙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