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自己再对柳仪温好一些呢,再让他有安全感一些呢,再早些看见书信呢,他就不会害怕地跑掉了。
  不艰难,我觉得很好,我喜欢这里,小娃娃它很乖,他不吵不闹的。柳仪温怕宋琲不相信,还握着他的手放进了被窝,贴在了自己安安静静的肚皮上,你看,它很乖的,乖乖的睡觉,就算是动,也只动一会儿,我不辛苦。
  小娃娃确实很乖,哪怕是自己许久未见的阿爹抚摸着它,它也只是轻轻地动了两下,做个简单的互动,然后又沉沉睡去。
  可是宋琲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他知道柳仪温过得不错,地方虽小但五脏俱全,东西破旧,可还能有闲情逸致侍花弄草,好像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你应该觉得辛苦的,宋琲握柳仪温的手,不安地磨搓着,让我觉得自己还能被你依靠,你这样的话好像一点都不需要我,又好像没有我也能能过得很好一样。
  柳仪温一怔,然后软了下来,其实也不好的,我行动不便,做什么都不方便,做事慢吞吞,效率不高,他将另一手附在了宋琲的不安之上,缓缓道:我想有个人帮我做饭,帮我熬药,帮我烧水,接送我去医馆,这样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我也需要帮助的,这个帮助也不是什么人可以的,我只想要你。
  宋琲的眸子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双眼通红的望着柳仪温,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是特殊的,是被柳仪温所需要的存在,于他而言不是可有可无的。
  我有点饿了,我想吃炒鸡蛋。他是孕夫,情绪体力大起大落,自然容易累又容易饿。
  哦哦哦,好。宋琲嘴角疯狂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麻溜地下床去隔壁的厨房烧火炒鸡蛋。
  金尊玉贵了一辈子的宋琲哪里做过这些事情,但干不亦乐乎,没一会儿就炒了个鸡蛋回来,没有控制好火候,有一点点焦了。
  宋琲焦的部分咬掉,剩下嫩嫩地给柳仪温吃,还不忘得到评价,好吃吗?
  好吃。煎鸡蛋再怎么做都难吃不到哪里去。
  得到了好的反馈,宋琲屁颠屁颠地把凉了一些的白煮蛋剥了壳,轻轻地贴在柳仪温红肿的眼皮上滚着。
  火熄掉了吗?柳仪温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熄了,这我还是知道的。宋琲收拾好东西,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将失而复得的宝贝揽进了怀里,这次,你不许再跑了,我没办法再经历一次了。
  不跑了,柳仪温一头埋进了宋琲的怀抱,对了,陛下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就说你被人贼匪掳走了,他也没表现得太过关心,倒是你师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昏过去。
  柳仪温心中一紧,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已经写信告诉他们了,我找到了你,想必可以放心些了。
  柳仪温松了一口气,可对师父又是满满的愧疚,忽然抓住了重点,抬眸望向宋琲,他们?
  还有你哥,许怀清。
  柳仪温一怔,你你都知道了?
  你是不知道,许怀清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居然要冲过来打我,要不是三哥拦着,就真的一拳头揍在我脸上的,后来才知道他是你哥。宋琲没有生气,反而轻轻一笑,感慨着,你竟然是许世仁的儿子,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对不起对不起他让师父与哥哥担心了,对不起不能早早地告诉宋琲,对不起宋琲差一点被打
  宋琲吻了吻柳仪温的额头,怎么又在道歉了,我说过,你永远不要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不能一味地惯着我的柳仪温闷闷道。
  这不是惯,是事实,始作俑者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宋琲不太想在重逢的时刻提到这些事情,他还有些真相没有说出口,怕再影响到柳仪温的情绪,孕者最忌讳情绪波动了。
  宋琲只将手搭在了柳仪温的肚子上,圆鼓鼓的小肚子让一时有些不习惯,但感觉很温馨,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家的温暖。
  几个月了?宋琲眷恋地摸着柳仪温凸起的肚子。
  六个月多点。
  宋琲眼底的笑意与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点都没有消减,那就是七夕那日,我们表明心迹时怀上的,真是个合时宜的小家伙。
  柳仪温也噙着一抹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孕。到如今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那一定是我太厉害。宋琲沾沾自喜着,毕竟这只小兔子每次都爽到了,还泪眼朦胧的讨饶呢。
  然而此话一出,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柳仪温的一记飞刀,又羞又恼地狠狠锤了他一下。
  啊,宋琲忽然一个激灵,我想起来了,你那里有颗小痣。
  哪儿?柳仪温歪头,他都已经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了,都没有看见孕痣。
  宋琲不说话,只是眯了眯眼睛,被子里的手乱动着,自小腹往下滑,探入了隐秘之处。